2010年6月25日的辦公會，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距離給百姓的“三天期限”還有最後一天，可地下室傳來的消息是——阿力還是沒招供，隻是偶爾喊著“餓”，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能再等了！”熱列茨拍著桌子，工裝的袖口都磨起了毛，“百姓已經在議論，懷疑執行長說話不算數，再拖下去，真要鬨翻天了！”
石頭放下手裡的水杯，聲音低沉：“要不……還是按之前的計劃，放寬看守？就算有風險，也比失信於百姓強。”
保羅點頭：“我已經跟護衛隊打好招呼，隻要同謀敢來，咱們的人就藏在周圍，不會誤傷百姓。”
“不行！”索菲亞突然開口，手裡攥著陳默昨天送來的手令——上麵寫著“同謀可能打扮成百姓，彆冒風險”，“陳默會長說得對，咱們不知道同謀是誰，要是他們混在百姓裡，咱們的埋伏隻會傷到無辜。”
“那怎麼辦？”熱列茨急得站起來，“處死阿力，同謀沒抓；不處死，百姓鬨；引蛇出洞，有風險。咱們總不能一直僵著吧？”
沒人說話。辦公會的木桌上，攤著阿力的罪證、百姓的請願書、護衛隊的布防圖，卻沒一個能解局的辦法。窗外的陽光照進來，落在紙上，卻暖不了屋裡的冷意。
索菲亞看著大家的臉——石頭的焦慮、保羅的猶豫、熱列茨的急躁，突然覺得鼻子發酸。她想起陳默當年處理老王叛亂時的果斷，想起陳默的沉穩，可自己卻連一個處置都定不下來。
“再等等。”索菲亞最終說，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再等最後一天。要是明天阿力還不招，咱們就召開百姓大會，公開處死他——就算同謀沒抓，也不能失信於百姓。”
熱列茨愣了愣，隨即點頭：“行！就等最後一天！要是他還不招，咱們就給百姓一個交代！”
石頭看著索菲亞，眼裡滿是擔憂：“要是同謀在百姓大會趁機鬨事怎麼辦？”
“我讓護衛隊加崗，把地下室圍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內外消息不通。”索菲亞說，“就算同謀想動手，也沒機會。”
散會後，大家各自去準備——石頭去財務賬上劃處死阿力的“百姓大會和行刑經費”，保羅去安排護衛隊的布防，熱列茨去跟百姓解釋“最後一天”的決定。索菲亞獨自留在辦公會，看著空蕩蕩的大廳，突然覺得很孤獨。
她走到窗邊，摸了摸口袋裡魯迪的舊照片，在心裡說：“魯迪，要是你在，會怎麼做？”
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沙漠的沙粒，打在玻璃上“沙沙”響。沒人回答她的問題，隻有遠處地下室的方向，傳來阿力微弱的喊叫聲，像一道陰影，籠罩在辦公會的上空。
6月26日，給百姓的“三天期限”到了。清晨的陽光剛爬上集裝箱官邸的鐵皮，索菲亞就帶著石頭去了地下室。
護衛隊隊長打開鐵門，一股黴味混著汗臭味撲麵而來。阿力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臉色慘白，嘴唇乾裂，看到他們進來，隻是虛弱地抬了抬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阿力，最後問你一次，你的同謀是誰？給我個名單。”索菲亞蹲下來，聲音平靜，“隻要你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隻讓你去農場乾苦力。”
阿力看著她，突然笑了，笑聲沙啞得像破鑼：“饒我？你們早就想我死……同謀……我不會說的……就算我死了，他們也會想辦法替我報仇……”
索菲亞的心沉了下去。她站起來，對護衛隊隊長說：“準備吧，下午召開百姓大會，公開處死阿力。”
走出地下室，陽光刺眼得讓她睜不開眼。石頭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很暖：“彆難過，你已經儘力了。”
“可同謀還在。”索菲亞聲音發顫，“阿力說他們會報仇，咱們不知道他們是誰，不知道他們會做什麼……”
就在這時，護衛隊的人突然跑過來，臉色慌張：“執行長！不好了！外麵來了好多百姓，說要監督提前阿力，已經圍到地下室門口了！”
索菲亞和石頭趕緊往門口跑。遠遠就看到黑壓壓的人群，舉著木牌，喊著口號，熱列茨的父親也在裡麵，還帶著幾個年輕的工人，正往地下室的鐵門衝。
“大家彆衝動！”索菲亞跑過去，張開手臂攔住他們，“下午就開大會，我會給大家交代！”
“我們不等了！”一個漢子喊著，推開索菲亞，“現在就處死他！”
人群跟著往前衝，護衛隊的人趕緊攔住，雙方推搡起來，場麵瞬間混亂。索菲亞看著眼前的混亂，突然想起陳默的話——“同謀可能混在百姓裡”。
她心裡一緊，對著石頭喊：“讓護衛隊彆動手！彆傷了百姓！”
可已經晚了。人群裡突然有人喊：“大家衝進去！救阿力！”緊接著，幾個穿著百姓衣服的人突然掏出刀，朝著護衛隊的人砍去——是阿力的同謀！
護衛隊的人立刻反擊，可人群太亂，有的百姓嚇得往回跑，有的還在往前衝，場麵徹底失控。索菲亞站在中間，看著刀光劍影，看著百姓的尖叫，突然慌了——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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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趕緊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對著護衛隊喊：“保護百姓！彆讓同謀跑了！”
保羅也帶著作坊的工人趕來，手裡拿著鐵棍，幫著攔阿力的同謀。可同謀分開行動，跑得很快，趁著混亂，有一些同謀在傷害百姓。而另一些，已經衝到了地下室門口，正用刀撬鐵門。
“怎麼辦？”熱列茨跑過來，手裡還拿著個鐵錘，“咱們要不要上去攔？”
索菲亞看著撬門的同謀，看著混亂的人群，心裡像被刀割——她不知道該先保護百姓，還是先抓同謀；不知道這場混亂，會有多少人受傷；更不知道，這個她承諾給百姓“交代”的日子，最終會變成什麼樣。
陽光越來越烈，照在地上的血跡上剛才推搡時有人受傷），紅得刺眼。同謀的撬門聲、百姓的尖叫聲、護衛隊的喊聲混在一起，像一場噩夢。
索菲亞握緊石頭的手，又摸了摸口袋裡魯迪的舊照片，突然明白——這場僵局，從來不是“處死阿力”和“抓同謀”的選擇，而是她必須在混亂中守住底線，守住百姓的安全。
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住。
同謀的刀已經撬開了鐵門的一條縫，黑暗的地下室裡，傳來阿力微弱的歡呼聲。遠處的沙漠裡，風卷著沙粒，像在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
懸念像鐵門上的縫，越來越大——同謀會救出阿力嗎？混亂中會有更多百姓受傷嗎？索菲亞最終能控製住場麵嗎？沒人知道答案，隻知道這場圍繞阿力的鬥爭，才剛剛進入最危險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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