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9日的沙西，天剛亮就沸騰了。兵工廠門口的廣場上，擠滿了從四麵八方趕來的百姓——有陳默市的，有沙東的，還有坦桑尼亞來的記者，大家都想看看金沙第一輛國產坦克。廣場中央搭起了高台，鋪著紅色的羊毛毯，台邊掛著熱列茨用法語手寫的“金沙國產坦克展示大會”的橫幅，是用紅漆寫的，筆畫裡滿是乾勁。
百姓們坐在地上，聊著天，盼著坦克早點出來。一個老人抱著孫子，指著兵工廠的方向，說：“等會兒就能看到咱們的坦克了，據說比剛果人當年的坦克還厲害！”
孫子眨著眼睛：“爺爺，坦克能打飛機嗎？”
“能！”老人笑著說，“以後有了坦克，再也沒人敢炸咱們的房子了。”
上午九點，索菲亞和石頭趕到廣場。索菲亞穿著淺藍色的西裝，手裡拿著發言稿，卻時不時看向路口——她昨天接到熱列茨的消息，說陳默要來看展示會，心裡一直揪著，怕他身體撐不住，特彆是公開場合，她非常擔心。
“來了！來了！”人群突然騷動起來。遠處的路口，一輛吉普車緩緩駛來，車身上插著金沙的藍色國旗。百姓們都站起來，踮著腳往那邊看，有的還喊著“總統好”。
吉普車停在廣場邊，娜姆先下車，然後扶著陳默慢慢走下來。陳默還是穿著那件厚風衣，臉色蒼白，腳步有點蹣跚，卻努力挺直腰板。他手裡拄著一根木拐杖，是熱列茨昨天給他臨時製作送去的，杖頭雕著沙棗花圖案。
“陳默總統！”索菲亞趕緊跑過去，伸手想扶他，聲音都有點發顫，“你怎麼真的來了？身體能行嗎？”
“沒事。”陳默笑著搖搖頭，目光掃過廣場上的百姓，“這麼大的事，我不來，心裡不踏實。”
百姓們看到陳默，先是歡呼，然後漸漸安靜下來。大家看著他蹣跚的腳步，看著他蒼白的臉，看著他額頭上滲著的冷汗，心裡都不是滋味。一個曾經跟著陳默打仗的老兵，突然哭了：“總統，您辛苦了！以前您帶著我們打部落、打剛果人，現在該歇歇了！”
老兵的哭聲像是打開了閘門，百姓們有的抹眼淚，有的哽咽著說“總統您快歇著”，有的還喊著“我們會好好建設金沙，不讓您操心”。廣場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又暖又酸，連風都好像慢了下來。
陳默走到高台邊，扶著欄杆，慢慢站定。他看著百姓們，聲音不大，卻很清晰：“各位鄉親，今天是咱們金沙的大日子——咱們有了自己的坦克！這坦克可能不如美國的先進，不如俄羅斯蘇聯的厲害，但它是咱們自己造的，是熱列茨他們熬了幾個月，一錘一錘敲出來的！這坦克，是咱們金沙的骨氣，是咱們的希望！”
廣場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百姓們擦著眼淚，拍著手，喊著“金沙萬歲”“總統萬歲”。陳默看著大家，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卻悄悄扶著欄杆，緩解身體的不適——他的頭疼又犯了，眼前有點發黑，卻不敢表現出來，怕大家擔心。
熱列茨推著輪椅走到陳默身邊，小聲說：“陳默總統，你要是累了，就先去旁邊歇著，展示會我來主持。”
“好的。”陳默點點頭，“你來安排，我要看著咱們的坦克，開出來。”
上午十點，展示會正式開始。熱列茨拿起話筒，喊了一聲：“請咱們的‘金沙第一國產坦克’，出場！”
兵工廠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輛“坦克”慢慢開了出來。百姓們都屏住呼吸，盯著那輛坦克——外殼是銀灰色的鐵板，凹凸不平，像是被風吹皺的湖麵；引擎是手扶拖拉機的，“突突突”的聲音像極了農場裡耕地的拖拉機；主炮是一根黑色的鋼管，焊在車身前麵，看起來有點滑稽；最有意思的是履帶，是用廢棄的叢林卡車鏈條改的，轉動的時候還“嘎吱嘎吱”響。
“哈哈，這坦克怎麼跟拖拉機似的？”一個孩子忍不住笑出聲。
旁邊的大人趕緊捂住他的嘴：“彆瞎說！這是咱們自己造的，多不容易！”
孩子點點頭，又盯著坦克看，眼裡滿是好奇。廣場上的百姓們，有的笑，有的鼓掌，有的還拿出手機拍照——雖然這坦克看起來簡陋，甚至有點滑稽，但大家心裡都滿是自豪，因為這是金沙第一輛屬於自己的坦克。
坦克開到廣場中央，停了下來。熱列茨推著輪椅過去，介紹道：“大家彆看著它簡陋，它可厲害著呢！引擎是手扶拖拉機的，省油，還不容易壞；外殼是10毫米厚的鐵板，能擋住步槍子彈；主炮能打土炸彈，射程有一百米；履帶是卡車鏈條改的，在沙漠裡跑著穩！”
說完，熱列茨對著坦克裡的操作員喊：“開兩圈，讓大家看看！”
操作員點點頭，發動引擎，坦克“突突突”地在廣場上開了起來。雖然速度不快，還時不時“嘎吱”響兩聲，但百姓們還是爆發出歡呼，有的跟著坦克跑，有的舉著國旗喊“好樣的”。
陳默站在高台上，看著坦克，眼裡滿是欣慰。他想起當年在沙漠裡，他們用土炸彈打跑敵人，現在有了坦克，以後金沙的百姓就能更安全了。他慢慢走下高台，走到坦克旁邊，伸手摸著外殼的鐵板，笑著說：“熱列茨，做得好！比咱們當年的土炮強多了，以後繼續改進，爭取造出讓美國和其他帝國主義都不敢小瞧的坦克！”
熱列茨激動得眼睛都紅了：“陳默，你放心！我們已經開始畫新圖紙了，下次要造帶機槍的，還要造裝甲車！”
百姓們圍過來，有的摸坦克的履帶，有的拍坦克的外殼，有的還跟操作員還有總統合影。陳默站在人群裡，看著大家的笑臉，心裡滿是踏實。可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頭疼得厲害，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幸好旁邊及時趕到的索菲亞扶住了他。
“陳默總統！你怎麼樣？”索菲亞的聲音滿是緊張。
陳默搖搖頭，努力擠出笑容：“沒事，老毛病了，歇會兒就好。展示會很成功，我放心了。”
娜姆趕緊遞過藥，讓陳默吃下去。石頭看著陳默蒼白的臉，心裡滿是擔心：“咱們現在就回沙東，不能再耽擱了。”
陳默點點頭，在娜姆和索菲亞的攙扶下，慢慢往吉普車走。百姓們看著他的背影，都安靜下來，有的還在小聲說“總統一定要好起來”。熱列茨站在坦克旁邊，看著陳默的車漸漸遠去，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造出更好的坦克，守護好金沙，不讓陳默再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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