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30日。陳默市的六月末,風沙比往常溫順了許多,清晨的陽光裹著沙棗花的甜香,落在陳默市剛完工的聯合國醫院新樓上。這棟三層的白磚樓,是金沙戰後與聯合國合作的首個大型醫療項目——牆麵用的是再生水泥熱列茨的作坊特意改進的配方,比普通水泥更耐風沙),窗戶裝著從坦桑尼亞援助點運來的玻璃,門口的木牌上用中文、法語、斯瓦希裡語寫著“金沙聯合國友好醫院”,字是索菲亞親手寫的,筆鋒裡藏著她對百姓的心意。
索菲亞穿著一身淺藍色連衣裙,是民生隊用聯合國援助的薄布料縫的,領口彆著一朵新鮮的沙棗花——是石頭早上在院子裡摘的,還帶著露水。她和石頭並肩走在醫院的走廊裡,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響,帶著說不出的踏實。
“你看這兒,”石頭指著走廊兩側的牆麵,上麵貼著一張張彩色的畫,是陳默市小學的孩子們畫的,“畫的是咱們建醫院的場景,有百姓搬磚,有醫生救人,還有你和我挑瓷磚的樣子。”
索菲亞湊過去,看著其中一張畫——畫上的她和石頭蹲在瓷磚堆前,石頭手裡拿著一塊白色瓷磚,她手裡拿著一塊淺藍色的,旁邊還畫著個舉著沙棗糕的孩子。她忍不住笑了:“這孩子畫得真像,還記得我當時糾結了半天,到底選白色瓷磚還是淺藍色瓷磚。”
“你當時說白色顯乾淨,適合醫院,可又怕太冷清,”石頭笑著回憶,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一縷頭發,“最後還是熱列茨出主意,說牆麵用白色,窗框刷淺藍色,既乾淨又暖和,你才定下來。”
索菲亞點點頭,心裡滿是暖意。她想起三個月前,醫院配套工程剛動工的時候,百姓們自發來幫忙——老人搬小石子,婦女們給工人送水,孩子們撿散落的釘子,連娜姆都來帶著吃的慰問和視察了好幾次,陳默也非常更新這個醫院的進展,多次指示“一定要建得結實,讓百姓看得上病”。
兩人走到二樓的病房區,推開一間病房的門。病房裡擺著兩張木床,床頭有簡易的床頭櫃,窗戶邊放著一盆仙人掌,是熱列茨送的,他總是說“好養活,能給病房添點生氣”。
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床鋪上,暖得讓人想躺下。
“以後百姓們看病,再也不用擠在臨時醫療點了,”索菲亞坐在床邊,摸了摸乾淨的床單,“布朗教授說,等設備到了,就能開展外科手術,以後金沙的百姓不用再去坦桑尼亞或者醫療站看病了。”
石頭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這都是你和大家的功勞。你每天盯著工地,連飯都顧不上吃,熱列茨還跟我抱怨,說你把他的民生隊一大半都‘借’去建醫院了。”
索菲亞笑了,靠在他肩上:“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你還記得嗎?去年剛果轟炸的時候,有個孕婦在防空洞裡生孩子,咱們連塊乾淨的布都沒有,隻能用我的襯衫當接生布。現在有了醫院,再也不會有那樣的事了。”
石頭心裡一酸,摟緊了她:“我記得。所以我才更佩服你,總能在最難的時候,想到百姓最需要的東西。”
兩人走到醫院的露台,這裡能看到遠處的陳默市——新建的家屬院亮著燈,鐵路上有貨車在運物資,百姓們在田埂上種玉米,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索菲亞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說:“等陳默總統康複了,咱們帶他來這兒,讓他看看咱們的醫院,看看金沙的樣子。”
“好,”石頭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她,“給你的。”
索菲亞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枚用彈殼廢料做的大拇指戒指——是石頭用撿到的剛果坦克的彈殼磨的,內壁歪歪曲曲的刻著“石頭&索菲亞”。“你什麼時候做的?”她驚訝地問。
“晚上等你睡著的時候,”石頭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手笨,磨了半個月才做好,你彆嫌棄。”
索菲亞把戒指戴在手上,大小正好。她舉起手,對著陽光看,彈殼的金屬光澤裡,映著她和石頭的影子。“我喜歡,”她笑著說,眼裡閃著光,“比我在法國瑞士見過的鑽石戒指還好看。”
石頭看著她的笑臉,心裡滿是踏實。他知道,這枚簡陋的彈殼大拇指戒指,比不上那些名貴的珠寶,卻是他能給她的全部心意——是一起扛過戰火的默契,是一起建設家園的承諾,是往後餘生都要一起走下去的決心。
露台的風輕輕吹過,帶著沙棗花的香氣。索菲亞靠在石頭懷裡,看著遠處的夕陽,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金沙建設得更好,讓醫院裡不再有因為缺醫少藥而痛苦的百姓,讓每個家庭都能像她和石頭一樣,在和平的日子裡,安穩地守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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