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12日，埃裡溫，亞美尼亞總統府。厚重的窗簾並未完全拉攏，午後的陽光斜射進來，在光潔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線條，一如室內兩人此刻的心境。
總統背著手，在辦公室內緩緩踱步，眉頭緊鎖。伊萬少將則像一尊沉默的鐵塔般站在地圖前，獨眼死死盯著亞美尼亞與阿塞拜疆之間那條曲折而敏感的邊境線。
“輿論上我們暫時穩住了，與金沙建交也轉移了部分視線。但亞曆山大那條毒蛇，絕不會就此罷休。”總統停下腳步，聲音低沉而冷峻，“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找不到證據，我們就永遠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必須想辦法反製，讓他有所顧忌，甚至逼他露出馬腳。”
伊萬轉過身，眼中閃爍著好戰的光芒：“總統先生，對付這種藏在陰溝裡的老鼠，最好的辦法不是拿著手電筒去找，而是用高壓水槍把整條溝都衝一遍！我們需要的是行動，是姿態！一個讓他們坐不住、睡不著覺的姿態！”
“你的意思是？”總統目光銳利地看向他。
“軍事演習！”伊萬斬釘截鐵，大手猛地拍在地圖上阿塞拜疆的方向，“就在邊境線上，搞一場近年來最大規模的機械化部隊實兵實彈演習！把我們的t72主力，剛整備好的bp步戰車，還有炮兵部隊，全都拉上去！”
總統沒有立刻反對，而是深思著：“理由呢？規模太大，很容易被國際社會解讀為挑釁，甚至給亞曆山大繼續潑臟水的口實。”
“理由現成的！”伊萬顯然深思熟慮過，“就說針對近期嚴峻的反恐形勢，檢驗我軍快速反應和邊境防禦能力，震懾一切企圖破壞地區穩定的恐怖勢力和其幕後支持者！我們不明說，但要讓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我們指的是誰！至於規模……”
伊萬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們可以對外宣稱是‘例行性’演習，但把動靜搞得足夠大。一來，可以吸引國內外的所有注意力，把媒體的焦點從所謂的‘內亂謠言’轉移到我們強大的軍事實力上，提振國民士氣，堵住那些內部嚼舌根的嘴！二來，也是最關鍵的，就是震懾巴庫那邊！把鋼鐵洪流擺在亞曆山大和他那個傀儡總統的眼皮子底下，告訴他們——我們知道是你們搞的鬼！我們不怕事！你們再敢輕舉妄動，就要掂量掂量後果！”
他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邊境上戰車轟鳴的場麵：“這就像兩個人對峙，我們突然把肌肉亮出來，把刀擦亮擺在桌上。心虛的一方自然會露怯！就算他們表麵強硬，內部也必然會產生壓力和心理波動，說不定就能讓他們自己亂起來，或者……在接下來的行動中露出破綻！”
總統沉默著，權衡著利弊。這是一步險棋，但也是一步能化被動為主動的狠棋。它既能對內凝聚人心，對外展示決心，又能直接對潛在的敵人施加巨大的心理壓力。
“演習的規模、區域、時間，必須精確控製。”總統終於開口，語氣變得果斷，“既要達到威懾效果，又不能過度刺激，導致真的擦槍走火。命令部隊處於高度戒備狀態，但開火規則要極其嚴格。同時，邀請包括俄羅斯在內的國際軍事觀察員，最大限度透明化，堵住‘侵略意圖’的指控。”
“是！總統先生！方案和細節我立刻去準備！”伊萬挺直腰板，獨眼中燃燒著久違的、屬於老軍人的火焰。
“去吧，伊萬。”總統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的城市，“讓所有人都看看，亞美尼亞的軍人，骨頭還是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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