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29日作者注:2012年是閏年,2月有29日。)。石頭幾乎每個小時往車間跑或者打電話,眼看索菲亞擔任執行長兩周年的日子3月1日)就要到了,他心急如焚。
“老熱!老熱!彆研究了!快!趕緊把它裝起來!原樣裝起來!明天就是日子了!”石頭圍著那堆零件轉悠,不停地催促。
熱列茨正對著一張圖紙冥思苦想,頭也不抬:“急什麼?正在畫關鍵部件的圖紙呢!拆解分析還沒完全做完……”
“做個屁啊!”石頭急了,“先裝車!禮物要緊!分析以後有的是時間!”
好說歹說,熱列茨才指揮技術人員們開始重新組裝。得益於詳細的拆解記錄,組裝過程還算順利。當黑色的轎車再次完整地出現在麵前時,石頭長長鬆了口氣。
然而,就在石頭圍著恢複原狀的車子傻笑,琢磨著怎麼包裝一下時,熱列茨遞過來一張紙:“這是初步的仿製可行性報告和預算申請。仿製車殼需要新開衝壓模具,改進生產線……就算一切順利,造出第一台完全‘金沙造’的轎車,至少也需要三個月。”
“三個月?!”石頭一聽就跳起來了,“那哪來得及!明天就要送了!”
他眼珠一轉,突然冒出一個主意,指著眼前這輛德國原裝車說:“老熱,你看這樣行不行?這車,現在不是已經裝好了嗎?咱們就把它……嗯……當作咱們金沙自己造的第一台車!給它起個名,就叫‘金沙2012’!反正以後真的國產車,外表和他看起來一模一樣,誰看得出來?先送給執行長,風光一下!等咱們自己造的出來了再換回來!”
熱列茨一聽,臉都綠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行!絕對不行!石頭你瘋了嗎?這是欺騙!這是造假!我熱列茨造的東西可以落後,可以不好看,但絕不能是冒牌貨!這是原則問題!要是被人發現了,咱們倆的臉往哪擱?金沙工業的臉往哪擱?執行長知道了得多失望?”
石頭開始施展他的“歪理邪說”:“哎呀,老熱,你這人就是太死板!這怎麼叫欺騙呢?這叫……戰略性宣傳!鼓舞士氣!你看,咱們最終是要自己造的,對吧?這隻是提前展示一下咱們未來的產品形象!讓大家都看看,咱們金沙也能生產這麼漂亮的小汽車!激發大家的自豪感和乾勁兒!這實際意義,和情緒價值多大啊!再說了,”他湊近熱列茨,擠眉弄眼,“這車是你親手拆過、研究過的,也算灌注了你的心血和智慧了,四舍五入也算有咱們金沙的‘技術含量’了嘛!就當是……是原型車!對,原型車!”
熱列茨被石頭這一大套歪理說得目瞪口呆,哭笑不得:“你……你這就是強詞奪理!原型車有用完全原裝零件的嗎?石頭,我告訴你,這事兒……”
“哎呀,沒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石頭打斷他,用力拍著熱列茨的肩膀,“都是為了執行長高興,為了金沙的麵子!特殊時期,特殊辦法嘛!熱列茨同誌,幫幫忙,算我求你了!以後你們兵工廠要什麼額外預算,我石頭第一個幫你爭取!”
在石頭的軟磨硬泡、威逼利誘主要是石頭掌管預算,熱列茨不得不屈服)下,想著兵工廠未來的經費,又想著石頭這雖然離譜但似乎也有點“道理”的說辭,熱列茨內心激烈鬥爭後,最終還是極其勉強地、痛苦地妥協了,但嘴裡一直嘟囔著:“造假……這是造假……我的一世英名啊……”
於是,這輛純粹的德國轎車,被清洗得鋥光瓦亮,內部和外部悄悄貼上了一個手寫的、略顯粗糙的“金沙2012”銘牌,銘牌和貼紙完全掩蓋了這車之前的德國標誌。石頭看著這輛“國產新車”,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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