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7日,清晨的陽光灑在坦桑尼亞首都達累斯薩拉姆的街道上,這座印度洋畔的城市沐浴在溫暖而濕潤的海風中,充滿了熱帶都市的活力與喧囂。然而,今天的喧囂與往日不同,一種節日的喜慶和莊嚴的外交氣氛彌漫在空氣中。
在城市的主要乾道上,尤其是從車站通往總統府和國際會議中心的道路上,早已被清掃得一塵不染。道路兩旁,每隔幾步就站立著身著筆挺製服、神情肅穆的坦桑尼亞警察。更引人注目的是,一隊隊騎著鋥亮摩托、頭戴白色頭盔、身著紅色禮儀夾克的坦桑尼亞騎警,如同紅色的標點,整齊地排列在車隊即將通過的路線上。他們將是今天引導和護衛尊貴客人的先鋒。
無數坦桑尼亞民眾,以及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觀察員,早已聚集在道路兩旁,翹首以盼。孩子們騎在父親的肩膀上,興奮地揮舞著小手;小販們趁機兜售著國旗和零食;記者們調試著長槍短炮,準備記錄下這曆史性的一刻。空氣中混合著海腥味、鮮花的香氣和人群的期待感。
此時,那列由各種集裝箱改造、噴塗著金沙藍色沙棗樹徽章、風塵仆仆卻意義非凡的執行長專列,正緩緩駛入達累斯薩拉姆火車站。與緊隨其後那列滿載著重型裝備、如同沉默巨獸般的貨運軍列相比,這輛專列顯得樸素甚至有些寒酸。
專列車廂內,索菲亞坐在窗邊,透過經過加固的、略帶茶色的玻璃窗,凝視著窗外進入眼簾的異國景象。高聳的新非洲建築、充滿殖民風情的舊樓、色彩鮮豔的市場、茂盛的熱帶植物……。
她的內心波瀾起伏,思緒萬千。
幾年前,我還隻是聯合國醫療隊裡一名奔波於戰亂地區的瑞士法國雙國籍護士,最大的願望是能多救一個生命,多給一個孩子帶來希望。那時,金沙還是一片被貧困蹂躪、在國際上籍籍無名、甚至被視為非法流亡之地的荒原……
而現在……我,索菲亞,作為金沙地區的執行長,代表著一個擁有自己的軍隊、自己的工業、甚至剛剛擁有了空軍雛形的政治實體,坐在駛向非洲重要多邊外交峰會的列車上。身後,是我們傾儘所有、用來展示力量和尋求合作的鋼鐵洪流。窗外,是從火車站開始排隊,夾道歡迎我的異國民眾和最高規格的禮儀。這變化,翻天覆地,如夢似幻。
她的手指輕輕拂過車窗,仿佛要觸摸這座城市的脈搏。她想到了陳默總統信任的目光,想到了娜姆阿姨溫暖的擁抱,想到了小陳岩稚嫩卻充滿希望的臉龐,想到了石頭雖然心疼運費卻依然堅定的支持,想到了熱列茨在兵工廠裡熬紅的雙眼,想到了保羅在談判桌上的據理力爭……這一切,都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是全體金沙人用汗水、鮮血和無比的韌性共同鑄就的。
這次峰會,不僅僅是一次外交亮相,更是一次大考。我們要向整個東非、向世界證明,金沙不是一個好戰的麻煩製造者,而是一個渴望和平、致力於發展、願意承擔責任、值得信賴的夥伴。我們要用實力贏得尊重,用誠意換取合作,用願景吸引投資。這條路,注定不會平坦,但我們必須走下去,為了金沙的“黃金時代”,為了所有相信我們的人。
專列發出悠長的汽笛聲,緩緩駛入站台。索菲亞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量身定製的、既乾練又不失女性優雅的米白色西裝套裙,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堅定。她知道,舞台已經準備好,演出即將開始。
在坦桑尼亞首都,坦桑尼亞給金沙代表團的轎車車隊,正在護送索菲亞等人駛向會議現場。
在緊隨執行長專車後方的一輛較為寬敞的、用於隨行人員休憩的車輛裡,熱列茨和石頭並排坐著。石頭依舊對那龐大的運費和保險費用念念不忘,時不時嘟囔兩句。
“熱列茨,你看看這陣勢,”石頭指著窗外嚴陣以待的騎警和歡呼的人群,語氣複雜,“坦桑尼亞這得花多少錢啊……坦桑尼亞方麵安排這樣的安保和禮儀,他們真的是越來越有錢了。”
熱列茨穿著一身合體的深色西裝,顯得沉穩而儒雅。他笑著拍了拍石頭的肩膀:“石頭隊長,想想看,如果這次峰會能為我們打開軍貿市場,哪怕隻拿到一筆像樣的訂單,咱們也可以搞這樣的排場,開這樣的峰會了。更重要的是,這種地區最高一把手級彆的禮遇,本身就是對金沙國際地位的無形提升,是我們求之不得的廣告。”
石頭撓了撓頭,雖然還是困惑,但也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說得也是……嘿,你看那些老百姓,還挺歡迎咱們的嘛!以前咱們金沙的名字,在外麵提起來,人家要麼不知道,要麼就是搖頭。現在好了,咱們的旗子也能在這種大場合飄起來了!”他的臉上露出了憨厚而自豪的笑容。
熱列茨望向窗外,眼神中充滿感慨:“是啊,石頭。從剛果戰爭後的廢墟,到如今代表金沙坐在駛往東非峰會的車上……這幾年,我們走過的路,每一步都充滿了艱辛,但也每一步都踏踏實實。陳默總統的堅持,索菲亞的執行力,你的精打細算,還有所有金沙人民的付出……才有了今天。我們,值得這份尊重。”
兩人相視一笑,一種共同奮鬥帶來的深厚情誼和無比的自豪感在車廂內流淌。他們知道,自己是這曆史性時刻的見證者和參與者。
喜歡沙海龍蛇請大家收藏:()沙海龍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