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看著陳默總統的激動,看著娜姆的淚水,再看向索菲亞那張寫滿疲憊卻無比堅定的臉。他知道,這不是衝動,而是她經過和自己的徹夜思考後,深思熟慮的決定。
石頭猛地站起身,拉住索菲亞的手,語氣堅決:“爹,娜姆媽媽,你們彆說了。我聽索菲亞的。她說她累了,那就是真的累了。金沙走到今天,靠的是索菲亞的智慧,既然她認為製度建設已經完成,就差最後一塊拚圖,那我們就應該支持她。這個位置,不能是她一個人的枷鎖。”
陳默總統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又看向索菲亞那份高風亮節的覺悟,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索菲亞不是在逃避,而是在用自己的前途和未來的人生,為金沙買一個永遠的製度化保險。
“索菲亞,”陳默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壓抑的痛苦,“你…讓…位…,是…想要…讓…金沙…退…回…原…點…嗎?”
“不,總統先生,”索菲亞走到陳默身邊,語氣溫柔而堅定,像一個充滿智慧的說客:“我恰恰是為了讓金沙永遠前進。我想要為金沙設立《執行長選舉法》。這是我們製度化的最後一步。一旦有了這套程序,無論是誰當執行長,都必須遵循製度,金沙就不會再退回混亂的部落時代。”
她提出的概念太過超前,讓陳默總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石頭見索菲亞逐漸說服了陳默總統,興奮地插話:“媳婦,既然你要去瑞士陪陳岩讀書,那我也跟你一起去!我把財政大權交給保羅或者其他人,去瑞士給你當司機,天天給你做沙棗糕吃,讓你好好休息!”他臉上露出了對二人世界和歐洲生活的向往。
索菲亞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但很快被理性取代。她搖了搖頭,那份堅決讓石頭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石頭,你不能走。”索菲亞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
“為什麼?”石頭急了,“我在這裡又不是非我不可!保羅可以管外事,熱列茨可以管工業,我把財政和民生大權交給誰都行!為什麼我不能走?”
索菲亞走到他麵前,握住他的雙手,眼神中充滿了高瞻遠矚的智慧:
“金沙的‘黃金時代’,需要鋼鐵的翅膀,需要專業的治理,但更需要一塊壓艙石。熱列茨和露西是工業和民生的新星,他們過於專業,也過於年輕;保羅是外交家和前工業總工,他長袖善舞,但不懂基層民生。石頭,金沙需要你這個陳默總統的兒子,需要你這個能平衡預算和道義、能連接陳默總統和新一代管理層的、最可靠的財政主管,在這裡繼續坐鎮。你不適合最高層,但是你是最高層和普通高層的潤滑劑,總統需要你。”
“你必須留在這裡,作為金沙的最高財政監督者,確保我所建立的製度不被破壞,確保熱列茨和保羅或者其他繼任者不為一己私利而動搖金沙的根基。你是我的守衛者,金沙的製度也需要一個守衛者。”
她最後一句“守衛者”擊穿了石頭所有的反駁。他看著索菲亞,眼中充滿了理解和不舍。他知道,這才是索菲亞偉大的地方——她不僅能舍棄權力,還能做出最艱難的個人犧牲,以確保金沙長治久安。
“我明白了,媳婦,”石頭的聲音沙啞,但帶著一股如同軍人般的堅決,“我聽你的。我去不了瑞士,但我會留在這裡,給你守住這個家。”
娜姆在一旁看著這對年輕夫妻的對話,看著索菲亞那份徹底的製度化覺悟,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陳默總統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金沙的未來,交到索菲亞手中,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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