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列茨猛地搖下車窗,眼淚瞬間模糊了雙眼。他伸出左手,對著那些默默流淚的工人,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然後擺了擺手。
他沒有停下,他必須履行他的職責,去沙中市穩定大局。但這份無聲的送彆,比任何歡呼都沉重,都溫暖。
2013年3月5日,淩晨五點。沙中市執行長官邸,三樓辦公室。
燈光昏暗,索菲亞穿著那身米白色西裝套裙,獨自坐在沙棗木辦公桌前,麵前擺著最後一份計票報告。
石頭隊長推門而入,臉上帶著一夜未眠的疲憊,但眼神堅定。
“媳婦,計票結束。”石頭將最終的電子報表打印出來,遞給索菲亞。
計票結果顯示:棄權票百分之十六,反對票百分之二十九,保羅當選執行長。
索菲亞的指尖輕輕劃過那百分之二十九的數字,她知道,這代表著保羅的任職和提名,差點達到三分之一的反對票門檻,是她留給金沙新執行長的一道民生高壓線。
她拿起桌上那枚象征執行長權威的銅章,沉默了很久。
“保羅當選執行長,”索菲亞的聲音很輕,充滿了複雜心情,“這證明了金沙的新執行長提名製度是有效的,民眾敢於用自己的聲音行使自己的權力,決定自己的生活。看來,他們選擇了一位需要自我救贖的前輩擔任第七任金沙執行長。”
索菲亞默默地叫來石頭,看著他,眼中充滿了疲憊與不確定。
“石頭,說實話,”索菲亞那份平日裡的堅定此刻出現了裂縫,“我不認為保羅可以乾好。他太想雪恥,他的行政能力和對工業的把控,都遠不如熱列茨。”
石頭走上前,輕輕擁抱了她,給她那份疲憊以最堅實的支撐。
“媳婦,我們必須尊重大家的選擇。你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熱列茨在沙中,露西在沙西,我守著財政。”石頭輕聲說,“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製度繼續運行,並相信我們挑選的保羅執行長。”
索菲亞長歎一口氣,那份對製度的信仰再次占據上風。她拿起鋼筆,在保羅的任命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應該,是我接受的最後一份公文了。”索菲亞說。
她抬起頭,看向石頭,眼神中帶著命令:“你去邀請陳默總統和保羅,參加早上九點的新執行長就職儀式。”
“我去嗎?”石頭問。
“是的”索菲亞點點頭,“我在官邸等待熱列茨前來。他是沙中市長,是金沙的未來,是穩定保羅的關鍵。我需要在就職典禮前,對他做最後的囑托。然後就趕去就職典禮現場。”
石頭明白,索菲亞是將自己的最後一份任性的決策,獻給了金沙的製度平衡。
2013年3月5日,早上七點,距離保羅執行長就職儀式還有兩個小時,沙中市執行長官邸。
索菲亞穿著那件米白色的西裝套裙,獨自在會客廳裡等候。她麵前的茶幾上,擺著兩杯溫熱的駱駝奶。
七點整,熱列茨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風塵仆仆地趕到。他那張常年帶著油汙的臉上,此刻充滿了疲憊和嚴肅,他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
“熱列茨市長,歡迎來到沙中市。”索菲亞站起身,對著這位年輕的工業領袖伸出了手。
熱列茨莊重地握住她的手:“執行長,我已到此履職。沙西市和露西都已安置妥當。”
索菲亞請他坐下,直奔主題。
“熱列茨,沙中市作為金沙的行政和經濟核心,從今天起,將交給你了。保羅當選是民意,但他的行政能力和他自身的抱負,需要製衡。”
索菲亞的眼神變得銳利:“你必須管住保羅。他想雪恥,可能會急功近利。你必須用你對工業和財政的專業,來壓住他的冒進。任何涉及工業和財政的大額支出,必須有你和石頭的慎重考慮。雖然執行長有最終決策權,但是我還是願意相信,保羅是聽得進去勸的。”
“我明白,執行長。我是金沙的工業之盾,我會用我的專業,維護金沙的穩定。”熱列茨語氣堅定。
索菲亞那份屬於醫者和長輩的溫柔再次浮現,她看著熱列茨,語氣帶著一絲歉意和感傷。
“我必須要對拆散你和露西這件事,表示歉意。”索菲亞看著他,“我將你放在沙中,將露西放在沙西,是為了金沙大局的穩定。沙西需要她這位溫柔的市長來安撫工人的民生。沙中需要你來製衡保羅。”
“請執行長放心,”熱列茨那份工業總工特有的深沉再次流露,“我們明白。小家的犧牲,是為了大家的光榮。露西將她的醫者仁心留在了沙西,我將我的鋼鐵之軀留在了沙中。我保證,金沙的製度和工業,將固若金湯。”
索菲亞看著這位年輕市長的決心,心中所有的憂慮都消散了。她知道,金沙的製度和未來,有了最好的守衛者。
“走吧,熱列茨,”索菲亞最後囑托,“我們去參加保羅的就職典禮。他需要你的輔佐,金沙需要你的穩定。”
熱列茨起身,對著索菲亞深深敬禮,隨後轉身,索菲亞走到保羅身前,他們一起朝著總統府廣場的方向走去——那裡,保羅的就職典禮即將開始,金沙的發展和曆史,即將進入新的篇章。金沙即將迎來了它的第七任執行長。索菲亞的心裡充滿了釋然與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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