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入總統府大門,逐步邁上帶著紅毯的台階,迎著無數鏡頭和閃光燈,每一步都踏在直播的焦點之上。他的神情由最初的內斂,轉為一種史詩般的莊重和堅決。他的背後是金沙工業的轟鳴,專車閃耀的背景,他的腳下是金沙製度的基石。
保羅沿著紅毯走入總統府宴會大廳。這裡已被臨時改成了交接儀式和就職儀式的會議大廳,是為了這次製度化交接特意布置的。大廳主席台上方,懸掛著巨大的橫幅,上麵用法語、中文和英語三種官方語言寫著:“金沙地區第七任執行長就職儀式”。
大廳兩側,在紅毯旁,石頭,代理民生隊長兼財政主管、熱列茨,新任沙中市市長,代理工業總工,以及來自坦桑尼亞、俄羅斯、亞美尼亞等盟友國的國內外人員正列隊鼓掌。
熱列茨看著自己的師傅保羅走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有為師傅雪恥的高興,也有對未來權力製衡的擔憂。
石頭則神色凝重,他必須保證在就職儀式完成前,將妻子索菲亞最後一次行使的行政命令和財政部署全部執行到位。
主席台上,陳默總統,雖身體康複,但後遺症仍在,已學會控製自己,穩穩地站在主席台中央。
總統身邊的,是索菲亞,金沙地區第六任執行長。索菲亞此時此刻,正在主席台上,等待著保羅。陳默總統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索菲亞製度化成果的欣慰,而索菲亞則帶著一種為製度獻祭的莊重。
2013年3月1日早上九點十五分前,保羅走上主席台。
掌聲如雷,全場人員起立致敬。保羅先是向陳默總統微微鞠躬。陳默總統用他那隻恢複得越來越好的左手,對著保羅緩慢而堅定地點了點頭,這個動作,象征著金沙最高權威對製度化傳承的最終認可。
三人站定,隨著主持人的命令,總統府聘請的樂隊,在現場,演金沙地區歌《歌唱動蕩的青春》法語版本。
歌曲演奏結束之後,歡呼聲再次爆發,索菲亞走上前,站在話筒前。她穿著米白色的西裝套裙,氣質優雅,但眼中藏著深深的疲憊。
“尊敬的陳默總統,各位來賓,親愛的金沙同胞們,以及尊敬的保羅先生。”索菲亞的聲音清晰而沉穩,如同在國際記者會上發表綱領性演說。
“現在,我宣布,根據《金沙地區執行長選舉法》的最終投票計票結果,保羅先生已獲得金沙民眾的廣泛支持,當選金沙地區第七任執行長!”。
索菲亞深吸一口氣,開始發表演講,她的聲音帶著總結與托付的深沉:
“三年前,我接下執行長的重擔。三年以來,金沙的曆史是製度化建設的曆史,是經濟發展的曆史,是民生積澱的曆史。我總結了自己三年以來當執行長的心得:金沙能從戰火中崛起,靠的不是個人的魅力,而是製度的權威。我們建立了警察部隊以及應急管理總部,將治安和應急救災等行政職責,與軍隊的軍事防衛職責分離;我們完成了首都更名,消除了部落時代的痕跡;我們引進了坦克和米格戰機,用工業的力量,特彆是沙西兵工廠,奠定了金沙的國防和民用工業的基石。我們的軍事貿易,國際貿易反哺民生,金沙的‘黃金時代’,已從夢想,變為了觸手可及的現實。”
她將目光投向保羅,語氣充滿鄭重地對保羅提出了自己的希望:
“保羅執行長,你在我的執行長任內,曾為金沙的外事商貿作出巨大貢獻。恭喜你,你贏得了這次計票,你肩上的擔子,是金沙製度的未來。我希望你,不僅要延續黃金時代,更要將‘道義高於預算’的民生原則,刻在你的行政綱領中。我最核心的希望是,你必須加強製度建設,繼續推行專業化和文明化的治理理念,絕不能讓金沙退回到部落那個黑暗和無規則的時代。”
索菲亞的祝賀和保羅的高興在空氣中交織。保羅的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激動與榮耀。
在國際媒體的直播鏡頭下,索菲亞轉身,拿起演講台上的那枚象征行政最高權威的執行長印章。印章是魯迪時期熔鑄的,帶著金沙曆史的重量。
當索菲亞將印章交到保羅手中時,她緊緊盯著保羅的眼睛。她的眼中有擔心——擔心保羅雪恥心切而急功近利;有希望——希望這次和平傳承能成為金沙永恒的傳統;有淚光——那是對三年嘔心瀝血的製度建設即將畫上句號的釋然與不舍。
台下,石頭看著自己的妻子索菲亞,即將遠赴瑞士,看著她為製度做出的巨大犧牲,心中百感交集,他偷偷地抹了抹眼淚。熱列茨則難掩興奮,他為能輔佐自己的師傅感到高興,他已下定決心,要用工業的力量,成為保羅最堅實的“鋼鐵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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