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千戶家丁的家小不也是高石堡的本地人?
興許前些日子他們禍害到了人家家裡也說不定?
誰也不能肯定,那些披甲的精銳是否全軍覆沒。
他們現在是匪,翻牆入院的是兵。
官匪碰麵,多半沒什麼好事。
武庫在手,雖然是匪,卻也不缺兵刃甲胄。
就連弓弩的數量也足夠這幾人,人手一把。
手有利刃殺心自起,自然是要殺官以絕後患。
沒有回頭路可走。
“放箭。”
李煜引著數名弓弩手藏身左右廊道後,對著廂房一陣攢射。
對方選擇的伏擊方式有些匆忙草率。
這單純是下意識的誤斷。
畢竟,弓弩這種封建時代的大殺器,平常都是要封存在武庫,或是派發給負責當日戍守城牆的守軍。
一般人是拿不到的。
就算是千戶的家丁們,平常也不會拿著一張弓亂跑。
而高石堡內的弓弩器械,自然是大多都集中保管在這座武庫中。
像是糧倉中的那一夥幸存者,他們持有的大多是各家平日打獵時的獵弓。
粗製的弓弦,劣質的弓身,射程近,殺傷弱。
與牛筋為輔的軍用弓弩勁力,不可同日而語。
軍弩的威力可是足以破甲的。
靠著這些弓矢,才是戍卒們在這屍鬼肆虐的環境下,依然能夠出去搜尋民宅的依仗。
“先退回去,他們也有弓!”
“人好像也不少!”
在沒有考慮敵人也有不少弓弩的情況下,屋內的戍卒們也隻能抱頭鼠竄。
相比於李煜挑選的精銳,廂房內的亂兵士氣顯然不足。
隔著木門木窗盲射,對兵士的心理壓力是很大的。
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會有一根穿透窗紙的亂箭恰好命中自己。
簡單一陣對射後,就龜縮回武庫之中。
隨著屋內的還擊停息。
矮身蹲伏在廂房門側兩旁的刀盾手,起身從洞眼中探頭迅速掃了一眼。
“沒動靜了大人!”
“他們退回去了。”
撿回一條命的王大錘,捂著流血的右臂,補充道。
受傷後急速分泌的亢奮感,讓他的精神無比集中,剛剛聽到了門內雜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列陣,攻!”
李煜下令。
一眾甲士迅速從躲箭的建築物旁現身,以刀盾長槍弓弩為搭配,八、九人以三列而進。
廂房外的兩名刀盾手等到大部隊抵近,他們便猛地撞開屋門。
為後方抵進的弓弩手提供良好的視野索敵。
二人左右交錯,迅速的貼地側滾,將盾牌護至身前,最大程度的保護自身。
在盾牌後矮伏身軀,小心翼翼的觀察屋內情況,已然是空無一人。
“暗門在裡屋,要小心。”
在門外向內小心觀察廂房外室情況的王大錘出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