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詳片刻,趙琅眉頭更緊。
“這旗上,乃是李字。”
這個旗……好生眼熟。
“嗯......”
趙琅沉吟。
青邊,黑邊,二者有何差彆?
一股怪異的希冀之感,糾纏在心頭,久久不散。
趙懷謙好奇問道。
“老爺,這是何意?”
趙琅沒有應聲,因為他也不確定。
軍中之物,對他們而言,都是有些陌生。
據說軍中旗號,規矩繁多,差一絲一毫,便是天壤之彆。
商賈、差役,如何能懂得這軍中旗幟的繁雜道道?
“懷謙。”
“即刻去尋張百戶,過來一敘。”
“就說老夫有要事相商,十萬火急!”
“老夫當麵問問,他應該能明白這麵旗幟的含義。”
......
半刻鐘後,張承誌也是匆匆帶人從外麵的街巷折返回來。
“四方認旗?”
燈火下,張承誌隻瞥了一眼,便道出了此物的名堂。
趙琅問道。
“張大人,老夫也隻知,這應是我家姻親李氏之物。”
“可此物究竟代表什麼?還請賜教。”
一麵認旗,被用這種方式射入府中,是個什麼意思?
真讓人捉摸不透。
張承誌略加沉吟,卻也不好妄加猜測。
他拿起那麵小旗,指尖在有些破損的旗麵邊緣緩緩摩挲。
他沒有完全正麵回答,隻能是把軍中認旗的重要意義略加陳述,叫他們自己尋思個所以然來。
“趙老爺,此旗我們確實都見過,是順義堡那位年輕百戶,李煜的標下認旗。”
說到李煜,趙琅和趙懷謙才恍然大悟。
這一認旗規格的細處差異,當時他們倒激動之下,也沒能太過留意。
張承誌放下小旗,解釋道。
“軍中有個鐵律.......旗在人在,旗失人亡。”
“戰陣之上,一直都是這麼個道理。”
“持旗之人,輕易不會離身,更遑論投射出去?”
“若是他們特意把旗投入城中......依在下揣測,至少也該有取旗之意。”
趙琅正捋著胡須,聞言手上一抖,揪下好幾根,疼得他一咧嘴。
可他也顧不上失態,頗為急切的追問道。
“如此說來,當真是有意入城?”
張承誌隻能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我倒也不敢篤定。”
“興許,也隻是提醒我們,他們就在周遭?”
張承誌緊跟著,給出了最穩妥的建議。
“總之,我們加強戒備巡視,總不會錯的。”
“府內高閣再多安排些人手瞭望,總能看到些蛛絲馬跡!”
趙琅想了想,也是認可的點頭,“也好。”
“今夜起,老夫便將高閣頂端駐留的仆役,從兩人增至四人。”
“日夜不停,細細觀察城內外的新動靜。”
這件事,像一針強心劑,在這衰頹光景下倒是頗為振奮人心。
就連多日憂愁的張承誌也一樣。
因為在今夜會麵,他竟是都忘了繼續催促,有關征召大戶家仆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