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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一人之請,無論是李煜,還是張承誌,都是點頭了的。
送佛送到西,助人助到底。
可這世上的許多事,不是付出就會有結果。
“沫兒......”喚妻。
“娘......”喚母。
“阿弟......”喚弟。
張芻瘋了一般,在每處院子裡,撞開一扇又一扇門,期盼著能有所回應。
先是臨近的左右民宅,然後是隔街的門戶。
沒有,什麼都沒有。
一直到他們尋到一戶緊閉院門的院子。
‘咚咚......’
門外急切的敲門聲,讓內裡的活人意識到了暴露。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門內,男子聽著外麵嘈雜沉亂的腳步,牙關都在打顫。
這年頭上門的,可沒幾個好人,不是想來‘借’水‘討’糧,就是想來‘劫’命。
好人自保都來不及,哪有功夫上門拜訪!
在這屍鬼橫行的世道,活人有時候比死人更可怕。
李煜抬頭看了看門簷下的牌匾,回身問道。
“王家的,有識得的嗎?”
一眾白首老卒目光紛紛聚集到門匾上,然後將目光投到其中兩個同僚身上。
不因為彆的,隻因這兩人姓王,是出自王府的老仆。
二人思索著,抬頭張望核對著位置,才有一人不大確定的說道,“東市的話,隻能是阿昌或者阿文家。”
家丁們都是在主家府邸當值聽用。
但私底下還是分了親疏遠近,私宅這種地方,除了送禮,倒也不是誰都會有事沒事來串門的。
非親非故的,若太過殷勤,興許還會讓人誤會,說出閒話。
再加上他們都是老一輩的,向來是小輩登門,哪有他們登門的道理?
王氏老卒上前,衝門內之人問道,“你家當家的,是阿昌還是阿文?”
門內馬上傳出回應,音調壓不住的提高了幾分,“我哥王佑文,你們是誰?”
門內之人雖然因這親近熟悉的家兄之名,語氣有所緩和,但其中戒備不減。
“既然你是阿文的弟弟,總該見過老夫。”
“按理來說,你也該叫我二人一聲叔公......”
又互相對了些信息,門內之人信了五分,握著一把腰刀從院牆探頭一看,就愣住了。
接著,他心裡再也不用管什麼信不信的,立馬就跳下開門。
“可把你們盼來了!”
“我大哥當值出去許久,就再也沒回來。”
“阿公叔,有水嗎?”
“我妹妹渴,娘也渴,哎......”
少年郎一開門,積攢的苦水便如開了閘的洪水,囉嗦個沒完。
一介少年,既要護家,又要想法子去屍口‘爭’水,其中曲折困苦也是一言難儘。
老卒一人一言,安撫著少年,最後,帶他來到了近前。
“娃兒,這位張叔有事相問,你且安心相告。”
另一名老卒道,“對,娃兒有什麼就說什麼,叔公們給你撐腰,都是無礙的。”
答案似乎近在眼前,可張芻卻躊躇不已。
張承誌推著反倒有些怯步的張芻,“這些事,總該由你親口去問的。”
張芻被推得一個趔趄,他看著眼前身形邋遢的少年,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擠出幾個字。
“你......你可見過隔壁......隔壁張家的人?”
“可知道,她們哪兒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