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戒備——!”
在遠處官道莫名揚起煙塵的第一時間,車隊最前方騎馬引路的李鬆,馬上就判斷出‘來人’的規模不小啊。
不管那是什麼,他都不能傻等著。
依據經驗再加上一點兒直覺,李鬆很快就做出了該有的應對,“傳令兵,速去後隊,尋李順大人支援!”
“喏!”
傳令兵策馬疾馳,從隊首一路喊到了隊尾,途中甚至差點兒撞上個嚇傻了的扛槍少年。
“車隊止步!”
“全隊戒備——”
“籲——”驅車的餘丁馬夫慌忙勒住韁繩,拉車的驢子、黃牛,也隨之停了下來。
傳令兵直衝隊尾。
後隊末尾,李順聽聞前方異動,正自驚疑,便見傳令兵飛馬而至。
“李順大人!前方道路有異況,禦敵兵力不足,急需援助!”
後隊末尾,同樣有一架‘兵車’,由三什步卒拱衛。
李順也在其中,騎馬伴隨,實為後隊指揮,與前隊的李鬆分工協作,前後照應。
聞聲,他也不猶豫,揚鞭點到一名伍長,“率汝本隊留下,小心戒備!其餘人,速速隨我前進!”
“喏——!”也顧不上行什麼禮,步卒們在隊率統領下,急忙追趕著上官,往隊前集結。
實際上在車隊中央,官家女眷的兩家馬車前方,也設了一架‘兵車’,安排了四個什的步卒緊密跟隨。
即使在這種時候,李順途經之時,也未敢抽調這些特意安排的家眷護兵。
說句實話,此行他們最重要的任務,便是護住這兩架至關重要的馬車。
不容有失!
‘鏗鏗鏗......’
許多馬車上的婦孺很快就聽見車廂外急促的呼喝聲,隨之而來的是短促的跑動,以及雜亂的甲片振響。
甚至還有馬蹄聲急響,一切都好似變得亂糟糟了。
李順策馬經過,不斷抽調沿途步卒加入馳援隊列,仍不忘向那些驚慌失措的民夫漢子們高喝,“讓女人小孩待在車上,不要驚慌!”
“男子持槍結伴,拱衛車馬!逃者斬!”
馬車不再行進,林宋氏隻是環著晚兒,看她沉浸在那木鳥帶來的歡快小世界當中,眸中有光在閃爍。
也有其他女眷畏縮的探出腦袋,雙眸悄然打量外麵的情況。
隻見原本嚴密環衛車隊的披甲步卒,此刻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四五人。
前後兩伍步卒,間距被迫拉到足足有二十步之遙。
中間空出的缺漏,家中的漢子們正神色惶恐不安的端著長槍,緊張的環顧四方。
“不要亂!”
“分隊護住牲口!護住廂車後端登口!”
在那些經驗老道的長者呼喊下,六神無主的百姓們才勉強倚著廂車,聚成一個又一個小小的陣線。
.......
“駕——”
“駕——”
群馬奔騰,如雷如瀑。
林宋氏宛若幻聽似得直覺,其實倒也沒錯。
官道上的確有這麼一支騎隊,向西奔赴而來。
但那不是彆人,正是與今日自西嶺村出發,向東先一步梭巡官道的騎兵小隊,在撫遠縣外彙合後的李煜。
......
足有二三十騎,馬匹更多。
這才鬨出了莫大的聲勢。
這些騎兵的聲勢,隻怕得有數百屍鬼齊聚,才能比得上。
直到雙方抵近,看到騎隊熟悉的認旗,李順及李鬆對視一眼,眸底藏著喜意,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是我們的人!是活人!”
“李大人回來了!”
隊首的官兵們頓時迸發出陣陣壓不住的歡呼,先前凝重的氣氛一掃而空。
“籲——”
李煜勒馬減速後,奇怪的看了一眼在此嚴陣以待的七八十號步卒,隨即朝李順、李鬆二位副將點了點頭,雙方稍作寒暄。
“家主!”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