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謙應聲,悄然歸位,其神態竟是拘謹不少。
李煜的目光越過他,轉向一旁靜默的張承誌。
“張大人,城外群屍異動,可有對策?”
張承誌時刻緊繃神經,細細旁聽,此刻自然不至於失神。
他稍一思慮,就馬上抱拳答道,“在下以為,應設法儘誅之!”
李煜麵上平靜無波,問道,“何解?”
張承誌眼中隱含殺機,毫無壓力地直抒己見,“回大人話。”
“大人未雨綢繆,驅刀車設壘,若大人隻欲緊守衛城,自然是高枕無憂。”
“畢竟,屍鬼一時難以越障,尚且不成氣候。”
他頓了頓,繼續道。
“然大人之誌,乃救民保家,至公無私。”
“這車隊救民往返,終非一日之功。”
“外屍難免積少而成多,多則養患難除。”
“故此,不如早下決心,殺他個乾淨!”
張承誌言辭間透露著不加掩飾的狠厲。
是了,屍疫害其破家,滿門獨留一妻。
此恨此仇,不共戴天。
李煜手指於桌案輕咄。
‘咄......咄.......’
外堂中,靜的隻能聽到旁人輕微的呼吸聲。
驀地,敲擊聲戛然而止。
李煜抬眼,看向滿懷殺意的張承誌,竟是浮現一抹笑意。
謹守自持表現得無欲無求的張百戶,遠沒有眼下這個報複心十足的張百戶讓人瞧著親切。
“好!”李煜一言定論。
“但是,今天時辰不早,不宜再開城門。”
“待本官思慮一夜,明日再敲定如何施為。”
張承誌自然無所異議,他起身拜禮,“全賴大人做主,在下絕無二話!”
李煜端茶送客,“來人,送二位回府!”
“我等告退!”趙懷謙與張承誌齊聲答道。
......
外堂中,好似隻剩下李煜一人。
但他卻自語道,“鐘嶽,你如何看此事?”
外堂側廳耳房,悄然轉出一人,赫然是今日跟隨車隊入城的幕僚趙鐘嶽。
趙鐘嶽今日入城,回了一趟衛城中的新‘趙府’報了平安。
隨後,他依舊回到了這千戶府邸,供職任用。
他現在出現在這兒不奇怪。
既為入幕之賓,趙鐘嶽以後的吃住,都要掛靠在幕主家宅。
這千戶府邸歸樸院內的一處屋舍,便是他的新家。
於此隨傳隨到,晝夜待命。
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飴。
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