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出乎意料的情況,眾人完全不敢反抗就慌亂潰逃。
有人倒是看到,領頭的冉大被官兵給抓了去。
聽到冉大出了事,花孔雀柔媚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好看的眉眼微蹙。
之前的三個青衣打手,如今儼然成了山寨裡不可或缺的三大金剛。
其中一個腿腳意外傷了的,現在負責把守寨門,順便養傷。
冉大和另一個青衣打手則專門負責下山,為這座草創的山寨尋摸過冬的進項。
糧食、人、牲口、過冬的衣物......能找到的全都要。
眼下情況,實在沒什麼可挑剔的。
山上聚攏的一群流民,也隻是想活下去罷了,便沒什麼對錯可言。
屍災什麼時候突破官兵封鎖,沒人說得清。
但要命的寒冬什麼時候到,那但凡是個人都該清楚。
“行了,你們這隊人,以後改去跟著秦老三下山囤貨。”
花孔雀淡然道,“冉大不會死,官差們既然抓活口,那他就死不了。”
該怎麼保命,她可是早就交代過了。
冉大話雖然少,但沉默的外表下,本性還是機靈的,保命應當不難。
“是!”廳堂裡的漢子們很快就一哄而散,不敢絲毫留戀於眼前美色。
眼前這位大當家的,就沒人不怵她的。
等人走了個乾淨,紗簾後麵的小環,才憂心忡忡地開口。
“小姐,冉大哥他......”
一路走來,他們這五人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一起殺了人,一起分了肉,一起落了草......
小環年紀小,受的照顧最多。
五人之中,她也是到最後才不得已食了那‘肉糜’的。
“哎——”花孔雀歎了口氣。
她略帶惆悵道,“上次他僥幸得手,我就說了,不要再去招惹那些裝備精良的朝廷官兵。”
更何況,那是一支披甲騎兵!
就憑山寨裡的流民,根本就招惹不起。
“小姐,”小環表情不忿,生著悶氣,“還不是因為那些朝廷的水師,他們連人也不救,竟然趁機倒賣起了船票!”
這些當官的,沒幾個好東西。
不把人刮下一身肉來,就休想讓他們帶上島去。
“還把咱們的花船給擄走了!”這才是小環最氣憤的,“那可是小姐花了銀子的船!”
“要是花船還在,我們也能去彆的島上!”
美其名曰,救命錢。
但事實上,路過的朝廷水師也隻是給這五個倒黴蛋,分了一個破破爛爛地小舟,指了個上岸方向。
然後就把他們趕了下去。
他們能活著上岸,還是靠三個青衣漢子竭力劃船,對抗風浪。
小環沒看出來的是......
那日帶隊的水師百戶武官,不止起了色心,更動過殺心。
花館頭牌,美貌自不必多說。
便是這沒長開的小丫頭,白白淨淨的模樣,也是個招人稀罕的。
可是當花孔雀親手把船上兩具血淋淋地骨架拖了出來,麵無表情地丟進海裡時......
那位水師武官的臉上,是嫌惡得如同吞了死蒼蠅的神情。
最後,武官嫌惡地揮揮手,丟給他們一艘簡陋的小舟,順手就把這五個人打發了。
從心底裡,花孔雀對他的嫌棄之意,甚至有那麼一絲感激。
像他那樣的人,可能就是不願在這世道做個任人擺布的好人,卻又壞不徹底的庸人典範。
花孔雀緩緩站起身,妖嬈的身段在衣裙下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她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小環,讓秦老三今天彆下山了,把得來的那幾匹馬都備上,跟我去把人換回來。”
秦壽,便是山寨另一位青衣金剛的名字,排第三。
和冉大一樣,這都是被花館老鴇子隨口起的賤名,除了叫的順口,根本就談不上好聽。
其實在上山改字之前,他的名字還真就叫做‘秦獸’。
就為了讓逛花館的大人們聽了能取個樂子,這人就不得不頂著這麼個下賤名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