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個給您。”小滿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陳守義,“這是我用零花錢買的魚鉤,您帶去外地,釣魚的時候能用。”
陳守義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麵裝著幾枚嶄新的魚鉤,還刻著小小的“義”字。他知道,這是小滿特意為他準備的,心裡越發難受。“謝謝你,小滿,爺爺會好好保存的。”
兩人坐在淺灘上,沉默了很久。陽光漸漸西斜,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陳守義看了看手表,對小滿說:“小滿,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家了,不然你媽媽該擔心了。”
小滿點點頭,慢慢收起魚竿,動作比往常慢了很多。他把活魚桶裡的草魚拿出來,遞給陳守義:“爺爺,這條草魚您帶回家,讓奶奶做紅燒草魚,您最喜歡吃了。”
“不用,你帶回家,跟你爸爸媽媽一起吃。”陳守義把草魚推了回去,“這是你釣上的大草魚,應該留給你吃。”
“不,爺爺,這是我特意釣給您的。”小滿堅持把草魚遞給陳守義,“您一定要收下,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陳守義看著小滿堅定的眼神,隻好接過草魚,放進活魚桶裡。兩人背著釣包,提著活魚桶,慢慢往家走。江風輕輕吹過,帶著蘆葦的清香,卻再也沒有往日的愜意。小滿走在前麵,偶爾會回頭看看陳守義,眼裡滿是不舍;陳守義走在後麵,看著少年的背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著,說不出的難受。
走到小區門口,小滿停下腳步,從書包裡拿出筆記本,遞給陳守義:“爺爺,這個筆記本您拿著,上麵記著您教我的所有釣魚技巧,您想江灣的時候,就看看它。”
陳守義接過筆記本,翻開一看,裡麵記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還有很多可愛的簡筆畫——有他教小滿調漂的場景,有一起釣上鯉魚的場景,還有蘆葦蕩裡的草魚。每一頁都寫得很認真,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心意。“謝謝你,小滿,爺爺會好好保存的。”他把筆記本放進釣包裡,像珍藏寶貝一樣。
“爺爺,您到了外地,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告訴我您在那邊釣魚的事。”小滿哽咽著說道,“我也會給您打電話,告訴您江灣的魚怎麼樣了,告訴您我又釣上了什麼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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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爺爺一定給你打電話。”陳守義點點頭,眼睛也紅了,“小滿,以後自己來江灣釣魚,要注意安全,彆往深水區去,釣完魚要把垃圾帶走,保護江灣的環境。”
“我知道了爺爺,我會的。”小滿用力點頭,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兩人在小區門口分手,小滿一步三回頭地往家走,陳守義站在原地,看著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口,才轉身往自己家走。回到家,老伴正在廚房裡做飯,聞到門口的動靜,探出頭來:“回來了?今天釣了不少魚吧?”
陳守義把活魚桶遞給老伴,卻沒像往常一樣開心,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老伴察覺到不對勁,趕緊走過來:“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跟小滿說了,下周要搬去兒子家。”陳守義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小滿哭了,我心裡也不好受。”
老伴歎了口氣,拍了拍陳守義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會舍不得。不過沒關係,等明年春天,咱們還能回來,還能跟小滿一起釣魚。”
陳守義點點頭,走到沙發邊坐下,拿出小滿送給他的筆記本,慢慢翻看著。裡麵的每一個字,每一幅畫,都讓他想起和小滿一起釣魚的日子,心裡滿是溫暖,卻也帶著一絲不舍。
接下來的幾天,陳守義每天都會帶小滿去江灣釣魚。他們去了洄灣的老釣位,去了上遊的淺灘,去了蘆葦蕩的草窩,釣了鯽魚、鯉魚、草魚,把江灣所有的釣點都走了一遍。小滿每天都會給陳守義帶薑茶,帶自己做的小點心,還會把釣上的魚都送給陳守義;陳守義也會把自己的釣魚經驗都教給小滿,教他怎麼應對不同的天氣,怎麼釣不同的魚,怎麼處理釣上的魚。
離彆的前一天,陳守義帶小滿去了江灣最深處的一個釣點——那是他年輕時發現的秘密釣點,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那裡的水很清,能看到水底的鵝卵石,魚也很多,尤其是鯽魚,又大又肥。“小滿,這個釣點是爺爺年輕時發現的,今天特意帶你來,讓你看看。”陳守義笑著說道,眼裡卻滿是不舍。
“爺爺,這裡真美啊!”小滿驚歎道,看著清澈的水麵,還有水底的鵝卵石,“這裡的魚肯定很多吧?”
“是啊,這裡的鯽魚又大又肥,今天咱們肯定能釣上很多。”陳守義拿出釣竿,開始準備釣具。小滿也跟著幫忙,兩人配合得越來越默契。
那天,他們釣了很多鯽魚,每條都有半斤左右。夕陽西下時,兩人坐在岸邊,看著裝滿鯽魚的活魚桶,都笑了,卻也帶著一絲不舍。“爺爺,明天您就要走了,我會想您的。”小滿輕聲說道,眼裡滿是不舍。
“爺爺也會想你的。”陳守義摸了摸小滿的頭,“小滿,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像釣魚一樣,有耐心,有毅力,這樣才能成功。”
“我知道了爺爺,我會的。”小滿用力點頭,把陳守義的話記在心裡。
離彆的那天早上,小滿很早就來到了陳守義家樓下。他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裡麵裝著他連夜畫的畫——畫的是江灣的晨霧,還有他和陳守義一起釣魚的場景。“爺爺,這個給您,您想江灣的時候,就看看它。”
陳守義接過畫,看著上麵熟悉的場景,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謝謝你,小滿,爺爺會好好保存的。”他把畫放進行李箱裡,然後擁抱了小滿,“小滿,再見了,爺爺會想你的。”
“爺爺,再見了,我也會想你的。”小滿抱著陳守義,哽咽著說道。
陳守義提著行李箱,慢慢往小區門口走。小滿跟在後麵,一直送他到小區門口。直到陳守義坐上出租車,小滿還在揮手,嘴裡喊著:“爺爺,記得給我打電話!”
陳守義坐在出租車裡,看著小滿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視線裡,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著,說不出的難受。他拿出小滿送給他的筆記本,慢慢翻看著,裡麵的每一個字,每一幅畫,都讓他想起和小滿一起釣魚的日子,想起江灣的晨霧,想起蘆葦蕩的草魚,想起那些平凡卻快樂的時光。
出租車駛離了小區,往火車站的方向走。陳守義回頭望了望江灣的方向,心裡默念著:“江灣,再見了;小滿,再見了。明年春天,我一定會回來的。”
回到江灣的小滿,獨自來到了他們常去的洄灣釣位。他拿出陳守義送給自己的檀木手竿,慢慢調整浮漂,掛好餌料,輕輕拋竿。浮漂穩穩地立在水麵上,像一顆跳動的心臟。陽光灑在水麵上,泛著細碎的金輝,江風輕輕吹過,帶著蘆葦的清香。小滿坐在小馬紮上,手裡握著溫溫的竿子,仿佛陳守義還在身邊,正眯著眼睛跟他說:“釣魚急不得,得等魚開口……”
他知道,陳守義雖然走了,但他教給自己的釣魚技巧,教給自己的道理,會一直陪伴著自己。以後的日子裡,他會帶著陳守義的期望,繼續在江灣釣魚,繼續成長,等明年春天,再跟爺爺一起分享江灣的故事,分享釣魚的快樂。
夕陽西下時,小滿釣上了一條半斤多的鯽魚。他小心翼翼地把魚放進活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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