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頌猜的頭顱被粗麻繩吊著,晃在老街路口的電線杆上。清晨的薄霧還沒散儘,那顆曾經不可一世的腦袋垂著,眼睛半睜半閉,像是還沒看清這老街的晨光。
整個老街突然靜了。
其實老街那幾個頂頭的勢力早都知道,上次搶了張強軍火的人是頌猜——一群剛落腳的外來戶,情報網還沒織起來。手裡那點人手在老街的大勢力眼裡不值一提。頌猜雖說近年因為軍政府打擊勢頭稍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也犯不著為了一個不相乾的張強跟他撕破臉。
於是大家都揣著看笑話的心思,看著張強他們被搶了貨、折了人,看著頌猜在暗地裡得意。直到這顆頭顱掛出來,晨風吹過麻繩發出“咯吱”聲,那些躲在後麵看笑話的大人物們才捏緊了茶杯,突然明白過來——這個外來的軍火商,根本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老街的沉默裡,藏著一場悄無聲息的震動。軍彭正雄通電話。電話那頭,彭正雄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熱絡:“老弟,你們這這次可是在緬國老街地界徹底立住腳了!連rpg這種硬家夥都有,夠勁!怎麼樣,勻一批給老哥?”
夏宇握著聽筒,聽著對方語氣裡的試探與拉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這場通話敲定了不少合作細節,更重要的是,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彭正雄態度的轉變——不再是從前那種對“軍火供應商”的客氣,而是真正將他視作對等的勢力。畢竟,能把頌猜這種販毒集團連根拔起的力量,誰也不敢再當軟柿子捏。
山莊會議室裡,氣氛比往日輕鬆了不少。夏宇看向站在一旁的娜塔莎,眼底帶著讚許:“這次乾得漂亮,打出了咱們的氣勢。”
娜塔莎“啪”地立正敬禮,聲音乾脆:“都是老板決策得當。”
夏宇擺了擺手,指尖在桌麵上輕輕點著:“功勞是你的就是你的。這次從頌猜手裡榨出近五億美金,還有兩家賭場,一個玉石礦——販毒的果然肥得流油。”他話鋒一轉,眼中透出規劃的銳光,“有了這筆錢,發電站、軍營、戰車工廠都能提上日程了。”
頓了頓,夏宇眉頭微蹙:“但得找個足夠隱蔽人少或者無人居住的地方才行”
娜塔莎道:“老板我倒是知道有一個地方符合我們的條件,緬國克欽邦的野人山地區。現在在欽獨立軍控製下,野人山又名枯門嶺,南北縱貫於克欽邦中部,為邁立開江和親敦江上源各支流的分水嶺。這裡是一片未被開發的原始森林,從南西傲鎮以北到葡萄縣都屬於該區域。其麵積廣闊,地勢複雜,有高山、叢林和沼澤,由於山大林密,瘴癘橫行,據說原來曾有野人出沒,因此被當地人稱為“魔鬼居住的地方”。
夏宇思考下了下:“娜塔莎,你和你的傭兵小隊準備下,我們去那邊考察下,如果適合我們就去那邊建立我們的基地”
雨林深處,晨霧像未乾的水墨在巨樹間暈開時,夏宇正用砍刀劈開一道藤蔓。刀刃陷進木質部的悶響裡,混著娜塔莎報出的經緯度讀數——他們已經在野人山的這片原始森林裡走了七天,gps信號時斷時續,指南針的指針像喝醉了酒似的亂晃。
娜塔莎的聲音裹著潮濕的水汽,她正用袖口擦著軍用望遠鏡上的水霧,鏡片裡閃過一道灰影,“左前方三百米,有東西在動。”
傭兵小隊立刻呈扇形散開。老炮兒把輕機槍架在一塊覆滿苔蘚的岩石上,槍管上纏著的偽裝網垂落幾片枯葉;阿k則蹲下身,指尖拂過地麵淩亂的蹄印,那印記比尋常野豬的掌印深且寬,邊緣還沾著暗紅的黏液。
“不是食草動物。”阿k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看這痕跡,像是某種大型貓科,但爪子的間距……”
話音未落,頭頂突然傳來枝椏斷裂的脆響。夏宇猛地拽過身邊的娜塔莎往側翻滾,一道黃黑相間的影子擦著他們剛才的位置撲落在地,巨大的衝擊力讓地麵震顫了一下。是隻成年孟加拉虎,他盯著夏宇一群人,發出虎嘯。
“小心”娜塔莎迅速從靴筒抽出匕首。
孟加拉虎再次撲來的瞬間,老炮兒扣動了扳機。子彈穿透樹葉的尖嘯和野獸的哀鳴攪在一起。看著倒下的孟加拉虎,夏宇感慨難怪這裡沒人居住,就這段時間他們碰到的恐怖動物就不少,老虎,大型蟒蛇等。更不要說那些更致命微小的生物。可能不小心被一隻小蟲子咬一口就丟掉了性命?他們做足了準備都這麼艱難,更不要說那些普通人了,在這裡根本就無法生存。
找了這麼多天還是沒找到適合做為基地的地方。再往深處走看看。
這天娜塔莎正蹲在一塊裸露的岩石前,指尖劃過石麵上天然形成的淺坑——坑裡積著的雨水清澈見底,底部還沉著幾片新鮮的闊葉。
“這裡地勢高於周圍三十米,”她用軍靴碾了碾腳下的土壤,褐色的泥土裡混著細碎的沙礫,“排水性良好,而且這岩石層能收集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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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舉著望遠鏡望向遠處。他們已經在原始森林裡穿行了十天,隊員們的迷彩服上都有暗綠色的苔蘚了。此刻視野裡終於出現了不同的景象:前方兩公裡外有一片平緩的坡地,邊緣隱約可見銀白色的反光帶。
“是溪流。”老炮兒扛著工兵鏟走過來,他軍用背包上還掛著早上采集的野果,“剛才用無人機飛了五十米,那片坡地背靠著岩壁,能擋季風。”
娜塔莎打開軍用地圖,用紅筆在坡地位置畫了個圈。“海拔1200米,避開了瘴氣層,”她指著地圖上的等高線,“岩壁下可能有溶洞,能做臨時庇護所,溪流的流向是自西向東,下遊應該有更開闊的平地。”
夏宇突然抬手示意安靜。一陣風從坡地方向吹過來,帶著潮濕的泥土氣息,卻沒有尋常雨林裡那股腐殖質的酸臭味。他往掌心嗬了口氣,水汽很快消散——這裡的濕度比雨林深處低了至少三成。
“紮營勘探,”他把砍刀彆回腰間,“老炮兒帶兩個人去勘察周邊,阿k去溪流取樣,注意水裡的微生物指標。”
當第一頂帳篷在坡地邊緣支起來時,陽光正穿過岩壁的縫隙斜射下來,在地麵投下金色的光斑。娜塔莎蹲在溪流邊,看著水裡遊弋的小魚,突然笑了笑:“老板你說,如果我們基地建立在這裡,應該很少人能找到吧?”
夏宇望著這片常年被霧氣籠罩的森林,耳聽著隊員們搭建帳篷的敲打聲,突然覺得這片被遺忘的土地,藏著某種讓人心安的生機。
出去勘察人員陸續回到露營地後,老炮兒彙報了他們在岩壁下發現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裡麵有一條很大的暗河。阿k也檢測這邊的水質適合人類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