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時捷平穩地滑進超市地下停車場，夏宇解開安全帶時，瞥見副駕上的白飛飛正對著小鏡子抿口紅——是他喜歡的豆沙色，被眼淚洗過的眼眶還帶著點紅，襯得唇色格外溫柔。
“你想吃什麼？”他傾身幫她開車門，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溫熱的觸感讓兩人都頓了頓，隨即相視而笑。
“你不是說想吃番茄燉牛腩嗎？”白飛飛往前走，聲音輕快得像踩著音符，“還要買你愛吃的蘆筍，再看看有沒有新鮮的基圍蝦……”
超市裡暖黃的燈光灑在貨架上，推著購物車走過生鮮區時，白飛飛正彎腰挑番茄，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飛飛？”
她回頭，看見陳夢挽著胡軍的胳膊站在身後，手裡還拎著一袋零食。“夢夢？你們也來買東西啊。”
陳夢的目光先落在白飛飛臉上，又飛快掃向旁邊推著車的夏宇，眼睛一下亮了：“這位是……”
“哦，這是夏宇，我男朋友。”白飛飛的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羞澀，往夏宇身邊靠了靠，“夏宇，這是我室友陳夢，這是她男朋友胡軍。”
夏宇笑著點頭：“你們好。”
胡軍是個爽朗的東北漢子，伸手拍了拍夏宇的胳膊：“早就聽夢夢說飛飛有個厲害的男朋友，今天可算見著了！”陳夢在旁邊捅了他一下，笑著打圓場：“彆聽他瞎說。你們這是……買這麼多菜，打算自己做飯？”
“嗯，夏宇剛回來，想一起做點吃的。”白飛飛拿起一個番茄，在燈光下照了照。
胡軍熱情的道，“晚上彆做了，我跟夢夢正打算去吃飯呢，一起出去搓一頓？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烤串店……”
“不了不了，”夏宇笑著擺手，順勢把白飛飛手裡的番茄接過來放進購物車，“這次回來得倉促，好多話想跟她聊聊，下次吧，下次我們請你們。”
白飛飛也跟著點頭：“是啊夢夢，等過兩天我們請你們”
陳夢看兩人眼神裡的親近，心裡門兒清，拉了拉胡軍的袖子：“行吧，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下次夏宇你可得一定得請我們吃飯才行。”
“一定。”
道彆後推著車往前走，白飛飛忽然湊到夏宇耳邊：“等下你下廚哈？我廚藝可沒你好。”
夏宇低頭看她，眼底漾著笑：“那我做，你在旁邊看著就好。”他伸手拿起一把蘆筍放進車裡，“再買點你愛吃的草莓？”
白飛飛望著他認真挑菜的側臉，鼻尖忽然有點酸，又很快被湧上心頭的暖意蓋過。購物車軲轆碾過地麵的聲音輕輕響著，混著超市裡舒緩的背景音樂，像是在為這平凡又安穩的傍晚，悄悄打著節拍。
購物袋被整齊地塞進後備箱時，陳夢和胡軍剛結完賬走出超市大門。胡軍正念叨著晚上去吃點啥，忽然被陳夢拽了拽胳膊：“你看！”
順著她指的方向，兩人看見白飛飛坐進了那輛黑色保時捷的副駕，而夏宇正繞到駕駛座那邊，胡軍倒吸一口涼氣：“我去……這保時捷？這沒兩百萬下不來吧？”
陳夢眼睛瞪得溜圓，手裡的購物袋差點沒拿穩：“我之前隻聽飛飛說夏宇在礦業公司上班的，沒聽說這麼有錢啊……難道是富二代？”
胡軍摸著下巴咂嘴：“怪不得白飛飛一直不肯多說，感情是藏著個大款呢！不過看那樣子，對飛飛是真上心，剛才幫她拎袋子那勁兒，跟捧著寶貝似的。”
兩人站在原地看著保時捷平穩駛離，直到車影消失在路口，陳夢才回過神來，笑著撞了下胡軍的胳膊：“飛飛找著個有錢人啊。”
彆墅裡還是很暖和的，白飛飛脫了外套，看著開放式廚房裡夏宇係著圍裙的背影，忍不住笑出聲。“你這穿風衣的精英，係上圍裙還挺反差萌。”
夏宇回頭睨她一眼，手裡正麻利地給牛腩焯水：“再笑就把你發配去擇菜。”
白飛飛乖乖溜到水槽邊，拿起蘆筍剝外皮，眼角卻忍不住往他那邊瞟。他切番茄的動作利落，刀背敲開蒜末的力道剛好，連倒油時手腕轉動的弧度都透著股熟練——原來都是藏著本事呢。
“要幫忙嗎？”她把擇好的蘆筍碼在盤子裡，湊過去看鍋裡咕嘟冒泡的牛腩。
夏宇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指尖帶著點番茄的酸甜氣：“把蝦線挑了就行，彆的不用你碰。”
白飛飛拿著牙簽跟蝦較勁，偶爾抬頭看他。夕陽透過落地窗斜斜照進來，在他身上鍍了層金邊，鍋裡飄出的肉香混著蘆筍的清鮮，在空氣裡慢慢散開。她忽然覺得，這一年的等待，在這一刻都有了最溫柔的答案。
“對了，”夏宇忽然開口，往鍋裡加了勺番茄醬，“下周工作室那邊要是不忙，帶你一起去玩玩？我在這邊投資了一家會所，還沒去看過呢。”
白飛飛挑蝦線的手頓了頓，臉頰有點熱：“那個帶上我方便嗎？”
“這有啥不方便的。”他轉頭衝她笑，眼裡的光比窗外的夕陽還暖。”
鍋裡的咕嘟聲，水流聲，還有兩人偶爾的低語，在寬敞的廚房裡織成一張溫軟的網，把所有的思念和等待，都熬成了此刻的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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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飛飛把餐桌上的碗筷收拾利落，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擦著手從廚房出來，看見夏宇正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輕輕劃著玻璃上凝結的水汽。“下去走走？”白飛飛走過去，從身後輕輕環住夏宇的腰。
小區裡的路燈亮得正好，昏黃的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白飛飛把半張臉埋在圍巾裡，隻露出雙亮晶晶的眼睛，踩著夏宇的影子往前走，像個得了趣的小孩。“你這小區環境真好，”她踢了踢腳邊的銀杏葉，“秋天肯定特彆好看。”
“等秋天，再帶你來看銀杏。”夏宇握住她的手塞進自己口袋裡，掌心的溫度熨帖地裹著她的指尖。兩人就這麼慢慢走著，聊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她工作室新來的實習生總弄錯咖啡訂單，她設計的新款衣服………。沒有轟轟烈烈的橋段，隻有晚風拂過樹梢的輕響，和偶爾交疊的腳步聲，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溜走。
當兩人重新回到彆墅門口時，已經晚上十點了，白飛飛停下腳步，低頭踢著地麵的石子：“我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夢夢她估計要笑話我了。”
夏宇沒說話，隻是緊緊地攥了攥她的手。路燈的光落在他臉上，能看見他眼底翻湧的不舍。“再待會？”他的聲音低了些。
白飛飛抬頭看他，剛想說“明天還要上班”，就被他輕輕按住了後頸。夏宇的吻落下來時，溫柔得像羽毛拂過，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繾綣。她的睫毛顫了顫，不自覺地閉上眼，抬手圈住了他的腰。
風從兩人之間穿過去，卷起地上的落葉打了個旋。直到白飛飛的呼吸有些不穩，夏宇才稍稍退開，額頭抵著她的，聲音啞得厲害：“彆回去了。”
白飛飛的臉頰燙得厲害，埋在他胸口搖了搖頭：“不行……”
他沒再勉強，隻是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我送你。”
車開到白飛飛住處樓下，白飛飛解開安全帶，卻遲遲沒推門。夏宇傾過身，又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睡個好覺。”
“你也是。”她推開車門，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見他還坐在車裡望著她，便揮了揮手，“回去吧。”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夏宇才發動車子。後視鏡裡，那扇亮著燈的窗戶越來越遠，他卻覺得心裡被填得滿滿的——原來所謂的圓滿，不過是有人與你共赴尋常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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