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駛入綠蔭掩映的車道儘頭，白飛飛解開安全帶，側頭看向身旁的妹妹白莉莉。陽光透過車窗斜斜灑下，給莉莉寫滿好奇的臉龐鍍上一層金邊，連帶著纖長的睫毛都泛著細碎的光。
“莉莉，到了。”白飛飛推開車門，清甜的草木氣息撲麵而來。
白莉莉的腳剛踏上雕花石板路，目光便像被磁石吸住般，再次投向眼前的彆墅。米白色的主體建築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將藍天白雲揉碎在鏡麵裡，庭院中修剪齊整的草坪上，一座小巧的噴泉正叮咚作響，濺起的水珠折射出七彩光斑。這哪裡是“房子”，分明是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莊園。白莉莉深吸一口氣，胸腔裡滿是難以置信的悸動，恍惚間仍覺得像在做夢——白飛飛看著妹妹這副模樣，不由彎了彎唇角，她剛搬來時，站在這裡的自己，何嘗不是這般光景。
“姐……”白莉莉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眼睛瞪得溜圓，“這……這彆墅是你的？”
白飛飛被她逗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傻丫頭，你覺得你姐有這本事嗎？”她頓了頓，臉頰泛起一抹淺淡的紅暈，“是夏宇的，我現在暫時住這兒。”
“夏宇？”白莉莉眨了眨眼，隨即像是突然接通了電路，猛地拔高聲音，“就是你說的那個男朋友？姐夫？”她興奮地在原地跳了一下，拉著白飛飛的手晃個不停，“哇！姐夫也太厲害了吧！這房子也太氣派了！”
話音未落，她已經迫不及待地往屋裡衝，穿過雕花鐵藝大門時還不忘回頭驚歎門欄上的花紋，又在玄關處對著那盞垂落的水晶吊燈發出“哇”的輕呼，才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對了姐，姐夫呢？怎麼沒看到他？”
“他去緬國了，”白飛飛換著鞋，語氣自然地解釋，“說是那邊有筆生意要處理，得過段時間才回來。”
“這樣啊……”白莉莉略感遺憾地垮了垮嘴角，但很快又被客廳裡巨大的落地窗勾去了注意力，她跑過去扒著玻璃往外看，雀躍的聲音透著涼意，“那正好，這幾天就讓姐你好好帶我逛逛！”
看著妹妹輕快的背影，白飛飛笑著搖了搖頭，心裡的那點拘謹卻悄然散去，安定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白飛飛打開車庫時，目光落在夏宇那輛保時捷上，指尖在車門把手上猶豫了片刻。她其實不太會開車，拿到駕照後就沒怎麼碰過，平時上班基本都是打車。但想著要帶莉莉去買東西，拎著大包小包終究不便，最終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姐，你開這個？”白莉莉看著她坐進駕駛座，眼睛瞬間亮得像藏了星星。她圍著車子轉了兩圈，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車門把手，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珍寶：“這是保時捷吧？我同學上次在路上看到一輛，跟我們炫耀了好久！”
“嗯，夏宇的車。”白飛飛係好安全帶，手心微微沁出薄汗，啟動車子時，引擎的轟鳴讓她下意識頓了一下。
車子平穩駛出彆墅區，彙入早高峰的車流。白莉莉扒著車窗，看著外麵掠過的街景，嘴裡卻沒閒著：“姐，姐夫到底是做什麼的啊？又有大彆墅又有這麼好的車，也太厲害了吧！”
白飛飛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笑著岔開話題：“就是做點生意而已。”她不太習慣談論夏宇的財富，總覺得那些像隔著層薄霧，離自己很遙遠。
但白莉莉顯然不這麼想，她盯著儀表盤上跳動的數字，又瞥了眼反光鏡裡逐漸縮小的彆墅群，心裡對那個素未謀麵的姐夫，已然勾勒出清晰的輪廓——她的姐姐，好像真的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灣。
她側頭看向專注開車的白飛飛，突然覺得，姐姐臉上那種安穩的笑意，比這豪車彆墅，更讓人覺得踏實。
白天帶著白莉莉逛了一整天，白飛飛有些乏了。晚上臨睡前，她窩在沙發裡和夏宇視頻。屏幕那頭的男人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背景是間辦公室，暖黃的燈光襯得他輪廓柔和了幾分，少了平日的淩厲。
“對了，”白飛飛想起陳衝在高鐵站的幫助，順手攏了攏身上的毯子，“上次莉莉的事情，是陳衝幫了我們大忙。你說我要不要請他吃頓飯表示一下？”
夏宇正在翻文件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屏幕，嘴角彎起柔和的弧度：“應該的。不過彆急，我過幾天就回k市了，等我回去，咱們一起請他。”
“你要回來了？”白飛飛的眼睛瞬間亮了，語氣裡的雀躍藏都藏不住，“真的嗎？大概幾天？”
“差不多還有三天。”夏宇看著她笑，聲音也放軟了，“到時候給你帶禮物。”
掛了視頻，白飛飛心裡像揣了顆糖，甜絲絲的，忍不住哼起了歌。
三天後的下午，白飛飛算著時間去門口等。遠遠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拐進車道，她忍不住往前迎了兩步。車門打開，夏宇一身風塵仆仆地走下來，身後張龍、李虎提著個大箱子，他看到白飛飛，眼裡的疲憊瞬間褪去，快步走過來揉了揉她的頭發：“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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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你了。”白飛飛嘴硬，手卻誠實地接過他手中的外套，話音剛落，就被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姐夫！”白莉莉從屋裡衝出來，臉上笑開了花，“你可算回來了！你給我帶禮物了嗎？”
夏宇被她這聲清脆的“姐夫”叫得心情大好，跟她打招呼：“莉莉是吧？放心，聽你姐說你過來了，特意給你帶了呢。”
“謝謝姐夫！”白莉莉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姐夫你好厲害啊，這房子也太漂亮了！我跟我姐這幾天都沒逛夠呢！”
她嘰嘰喳喳的樣子像隻活潑的小麻雀，夏宇被逗得直笑，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喜歡就在這邊住下，讓你姐帶你好好玩玩。”
“好嘞！”
看著白莉莉蹦蹦跳跳跑進屋的背影，夏宇忽然想起什麼，眼神柔和了些。這丫頭的性子，倒有點和他妹妹夏潔互補。
晚上吃飯時，白莉莉還在興致勃勃地講這幾天的見聞，夏宇偶爾應和兩句，思緒卻飄遠了。夏潔也馬上要大學畢業了，前兩天打電話還說在糾結工作地點。
“在想什麼呢？”白飛飛注意到他走神，夾了塊燉得酥爛的排骨放進他碗裡。
“想我妹，”夏宇回過神，夾起排骨塞進嘴裡，“夏潔，她馬上要工作了，還沒定下來去哪個城市。”
白飛飛好奇道：“她來k市嗎？”
“不知道，”夏宇搖搖頭，“問她，她說還沒想好，想先到處看看。”他笑了笑，眼底帶著縱容，“隨她吧，年輕人嘛，多試試總是好的。”
白莉莉在旁邊聽著，立刻接話：“讓她來k市呀！k市可好玩了！到時候我跟我姐帶她去逛街！”
夏宇被她逗笑，點頭應著：“好啊，等她來了，你們三個一塊去。”
窗外夜色漸濃，星子綴滿墨藍的天幕，屋裡的燈光暖融融的，映著滿桌的飯菜香氣。白飛飛看著夏宇和莉莉有說有笑的樣子，心裡忽然覺得，這大概就是家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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