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隆國首都郊外的風,總帶著樹林特有的清潤氣息,拂過科理爾莊園的碧綠草坪。這片屬於夏宇的莊園,四周茂密的森林是天然的屏障,將都市的喧囂隔絕在外。
修剪齊整的草坪從彆墅門口一直鋪向林地邊緣,草葉上還沾著清晨的露水,在午後陽光裡閃著細碎的光。
彆墅前的空地上,黑色鑄鐵燒烤架早已架起,木炭在格柵下燒得通紅,偶爾有火星順著風勢躥起,又很快被空氣托著落下。
“滋滋”的聲響不斷從烤架上漫開,肥瘦相間的牛肉串穿在粗竹簽上,油脂受熱後緩緩滲出,滴在木炭上的瞬間,便激起一縷裹著肉香的白煙。那香氣混著孜然與辣椒粉的辛香,在莊園裡慢悠悠地飄著。
夏宇站在烤架前,白色純棉t恤的衣角被風輕輕掀動,下身是深藍色牛仔褲。一副休閒打扮,如果不認識的人絕對想不到,他會是遮天之手的首領,在幕後控製著卡隆國。
他左手捏著不鏽鋼夾子,右手握著毛刷,專注地翻動著牛肉串,每一串都要確保兩麵受熱均勻,刷油時手腕轉動的弧度,帶著長期練出來的熟稔。陽光落在他臉上,把眼角的細紋染得柔和,嘴角噙著的輕鬆笑容,是近半年來難得一見的模樣。
這段時間的忙碌,像一場沒有儘頭的馬拉鬆。從利國內戰爆發,卡隆國被迫卷入與西方國家的博弈,他就幾乎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白天要在國防部與議會間奔波,確定軍隊部署與外交立場;晚上回到辦公室,還得對著滿桌文件逐條審核,有時連熱飯都顧不上吃。
直到上周,利國局勢也趨於穩定,所有事才算真正步入正軌,他才終於能抽出時間,叫上白飛飛和白浩放鬆一下。
“夏宇!你這牛肉串也太香了吧!”
清脆的聲音從草坪那頭傳來,白飛飛小跑過來,粉色連衣裙的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擺動,像朵盛開的桃花。她左手攥著個剛烤好的雞翅,右手捏著紙巾,嘴角沾著點醬汁也沒在意,跑到烤架前就盯著那些滋滋冒油的肉串,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在那邊就聞著香味了,”她咬下一大口,鮮嫩的肉汁在嘴裡散開,滿足地眯起眼,“比以前我在黑省那家最火的燒烤店還好吃!夏宇你也太會烤了吧!”
夏宇看著她饞貓似的模樣,忍不住放下夾子,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小饞貓,慢點吃,剛烤好的燙,彆燙著舌頭。”說著,他從旁邊托盤裡拿起一串剛烤好的牛肉串,吹了吹才遞過去,“先墊墊,後麵還有很多,不夠再烤。”
白飛飛接過肉串,咬下一塊肉,又想起什麼似的,把手裡的雞翅遞到夏宇嘴邊:“夏宇你也吃,這個雞翅超嫩的!”
不遠處的遮陽傘下,白浩正坐在躺椅上,手裡握著杯冰鎮啤酒,琥珀色的液體在杯裡晃出細密泡沫。他穿件淺灰色短袖襯衫,手腕上戴著塊手表——那是去年姐姐送他的生日禮物。他沒說話,就靠在椅背上看著姐夫和姐姐打鬨,臉上掛著憨憨的笑,眼神裡滿是放鬆。
白浩來卡隆國已經多年了,從一開始連當地語言都磕磕絆絆,到現在能在國防部總部做參謀,中間的辛苦夏宇都看在眼裡。這次利國戰爭後期,卡隆國決定介入時,他主動申請加入作戰指揮小組,雖隻是負責整理情報、撰寫報告,卻也連軸轉了多日,從沒抱怨過。直到局勢穩定,他才終於能鬆口氣。
“姐夫,”白浩喝了口啤酒,把杯子放在茶幾上,聲音帶著剛放鬆下來的沙啞,“這次之後,應該能平靜一段時間了吧?”
夏宇放下牛肉串,從旁邊拿了杯冰鎮檸檬水,走到白浩身邊的躺椅坐下。冰涼的杯子貼著手心,讓緊繃許久的神經又鬆了些。他望著遠處的橡樹林,風穿過樹葉的“沙沙”聲裡,沉默幾秒才開口:“是啊,終於能喘口氣了。”
他轉頭看向白浩,眼神裡帶著欣慰:“不過之前的苦沒白吃——現在卡隆國的國際地位比以前高多了,那些以前對我們指手畫腳的國家,現在也不敢輕易多嘴。還有‘天幕’,有了它的威懾力,以後再有人想挑釁,也得先掂量掂量。”
“說到‘天幕’,我前兩天聽總部同事說,全世界都在研究反製技術呢,”白浩眼睛亮了亮,笑著說,“尤其是燈塔國和歐洲的軍工企業,聽說天天加班想破解原理,可到現在連點頭緒都沒有。”
夏宇嘴角的笑意深了些,眼神卻多了幾分謹慎:“‘天幕’的核心技術是我們自主研發的,很多技術都領先現在幾十年,沒那麼容易破解。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還得繼續投入研發升級,必須守住技術優勢。”
白飛飛這時也走了過來,坐在夏宇身邊,咬了口雞翅問道:“夏宇,西方這次吃了這麼大虧,會不會不甘心?以後還會找我們麻煩嗎?”
夏宇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堅定又溫和:“他們肯定不甘心,也會找機會試探。但經過利國戰爭,他們已經摸清卡隆國的實力,不敢輕易挑釁了。至少短期內世界會平靜,我們正好趁這段時間發展經濟和國防,為以後的挑戰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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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來,在地上織出斑駁光影。燒烤架上的牛肉還在“滋滋”響,香氣漫遍莊園每個角落,三人邊吃邊聊,偶爾傳來的笑聲,在風裡飄得很遠——這份難得的寧靜,讓他們格外珍惜眼前的時光。
午後的陽光漸漸西斜,穿過橡樹林的縫隙,在草坪上投下更長的影子。燒烤架上的牛肉串差不多烤完了,油脂不再瘋狂滴落,隻剩偶爾的“滋滋”輕響,空氣中飄著烤肉與孜然混合的餘韻。夏宇把最後幾串肉放在托盤裡,順手關掉烤架通風口,木炭的紅光慢慢暗了下去。
白飛飛捧著杯冰鎮果汁,坐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晃著腳丫,目光忽然落在不遠處收拾餐具的白浩身上。看著弟弟挺拔的背影,她想起前幾天和夏宇聊起的事,嘴角勾起促狹的笑,放下杯子就朝白浩走去。
“小浩,忙完沒?”她湊到白浩身邊,語氣輕快,“跟你說個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