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的盛京皇宮。
皇太極負手立於殿內,望著南方,久久不語。範文程恭敬地立於其側,手中同樣拿著一份份來自南方的密報。
與崇禎的驚恐絕望不同,皇太極的臉上更多的是極致的凝重、深深的忌憚,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貪婪。
“範先生,”皇太極緩緩開口,聲音低沉。
“你之前說,我們都小看她了。現在看來,何止是小看……此等手段,已與傳說中的上古神人無異。恩澤數省,潤物無聲,祛病延年……這已非術,近乎於道了。”
範文程深深躬身:
“大汗明鑒。此女之力,已非凡俗可敵,亦非凡俗可解。明朝皇帝……此次恐是在劫難逃了。”
他話語中帶著一絲對明朝的幸災樂禍,但更多的是一種對未知力量的敬畏。
皇太極踱步回到案前,手指敲打著那些密報:
“朕現在關心的,不是明朝的死活。朕關心的是,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她所欲何為?是真要取明朝而代之,建立地上神國?還是……僅僅滿足於做一尊庇護信眾的逍遙神隻?”
他目光銳利地看向範文程:“她的誌向,決定了我們大金的國策。”
範文程沉吟片刻,道:“大汗,從目前來看,此女雖展現雷霆手段,但其核心始終圍繞著豐饒二字。救治百姓,發展生產,建立秩序。
她似乎更傾向於經營其豐饒之地,而非急於擴張領土,爭奪帝王之名。此次廣施恩澤,更像是一次……宣告。向天下宣告她的存在和她的道路。”
“宣告麼……”皇太極眯起眼睛,“也就是說,她目前的主要目標,仍是消化吸收,穩固根基。而非立刻逐鹿天下。”
“奴才以為,正是如此。”範文程點頭,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沒有威脅。恰恰相反,一個內部穩定、糧食充足、百姓歸心、且有神跡加持的勢力,其潛力遠比十個李自成、張獻忠加起來還要可怕。假以時日,若其徹底整合北方,則必是我大金心腹大患,甚至……滅頂之災。”
皇太極深吸一口氣,眼中寒光閃爍:
“不錯。她如今就像一顆種子,現在不除,將來必成參天大樹,遮天蔽日。明朝已不足為慮,真正的威脅,是她。”
殿內陷入沉默。如何對付一個能恩澤數省、讓人死而複生、還能讓金屬活過來的“神”?
硬攻?代價無法想象,且大概率失敗。招撫?對方連明朝皇帝都不放在眼裡,何況關外大汗?
良久,皇太極緩緩坐下,做出了決斷:“既然不能力敵,便需智取,更要借力。”
“第一,繼續加大滲透力度,但方向要變。不再試圖接觸高層或探查機密,而是全力學習、模仿!
派最聰明的奴才,想儘一切辦法混入她的地盤,學習她的農耕技術、工匠技藝、甚至組織管理方式!
她用什麼種子,我們就偷什麼種子!她怎麼練兵,我們就學怎麼練兵!哪怕隻能學到皮毛,也足以讓我大金國力大增!”
“第二,加緊對明朝的攻勢。明朝如今注意力全被那妖女吸引,內部恐慌,防線空虛。
這正是我八旗勇士再次破關南下、掠奪人口物資、壯大自身的最佳時機!
我們要搶時間,搶在那妖女徹底成長起來之前,儘可能多地榨乾明朝的最後一滴血!”
“第三,”皇太極眼中閃過一絲冷酷,“散播謠言。
在明朝境內,特彆是那些尚未被豐饒覆蓋的區域,散播消息。
就說那‘藥師’乃是域外天魔,此次施恩,實乃收買人心,其真正目的是要獻祭億萬生靈,打開魔界之門。
或者說,她賜予的健康和糧食都有慢毒,會讓人慢慢變成聽命於她的行屍走肉或者變成怪物,總之,要極儘詆毀之能事,在她和明朝百姓之間製造猜忌和恐懼。”
範文程眼睛一亮:“大汗此計甚妙!尤其是第三條。即便不能傷其根本,也能給她製造麻煩,延緩其整合速度,為我大金爭取時間。”
“沒錯。”皇太極點頭,“同時,讓我們的人,在靠近她地盤的地方,偽裝成明軍或流寇,繼續襲擾邊境村落,手段要殘忍,然後嫁禍給明朝或流寇。
要讓她和明朝、流寇之間的矛盾持續激化,讓她無暇北顧。”
“第四,”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
“繼續秘密搜尋天下奇人異士,尤其是懂得克製生機、生命類法術的薩滿、喇嘛、道士。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嘗試。或許……能找到克製其力量的某種相克之物或法門。”
皇太極的策略清晰而冷酷:
學習、掠奪、詆毀、嫁禍、尋找弱點。充分利用當前混亂的局勢,最大限度地為大清牟利,並給雲茹的未來製造障礙。
“奴才即刻去辦!”範文程領命,匆匆離去。
皇太極獨自留在殿內,目光再次投向南方,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扶手。
“藥師……你到底是上天賜予我大金的機遇,還是……最大的劫難?”他低聲自語,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警惕和一絲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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