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高傑、白廣恩等一行七八人,體內豐饒之力奔湧,步履沉凝地穿過重重宮門。他們所過之處,侍衛、太監皆麵無人色,驚懼退避,消息如野火般竄入紫禁城深處。
孫傳庭、高傑、白廣恩等一行七八人,身著殘破卻依舊能辨認出品級的戎裝,體內奔湧著不屬於凡俗的力量,步履沉重地穿過承天門,踏入了皇城禁地。
守門的錦衣衛和京營士兵下意識地讓開道路,他們的目光充滿了極致的驚疑、恐懼,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
這些士兵大多聽聞甚至私下談論過北方的“神仙”和那場不可思議的敗仗,此刻親眼見到本該戰死或被俘的將軍們如同脫胎換骨般歸來,還被“神仙”親自送來,那種衝擊力難以言喻。
無人敢上前盤問,更無人敢阻攔。
皇城內的氣氛比外麵更加凝滯。
太監、宮女遠遠看到這隊氣息彪悍、麵色複雜的將軍,皆嚇得麵無人色,慌忙避讓,如同見了鬼魅。
消息像風一樣刮過重重宮闕,直撲核心的紫禁城。
孫傳庭走在最前麵,他的腰背因體內豐饒之力的支撐而挺得筆直,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高傑跟在他身側,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熟悉的宮廷景象,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一種荒謬而又隱隱興奮的情緒在他心中滋生。
白廣恩則顯得更加惶恐不安,不斷擦拭著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
他們穿過端門、午門,終於來到了紫禁城的正門——午門之外。
這裡的守衛更加森嚴,但當值的侍衛軍官認出了孫傳庭和高傑,看到他們那異樣的氣勢和身後並未跟隨大隊人馬,驚駭之下,竟也不敢擅自動武,隻得一邊緊急派人向內通報,一邊緊張地目送他們穿過午門,進入了紫禁城內。
乾清宮前,得到消息的王承恩早已帶著一群強作鎮定的太監和侍衛攔在了漢白玉台階下。王承恩臉色蒼白,尖聲道:
“孫……孫督師?!高總兵?!你……你們……怎會在此?不是已經戰死?陛下正在朝會,爾等無詔擅闖禁宮,該當何罪?!”
他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孫傳庭停下腳步,看著這位皇帝的心腹大太監,心中五味雜陳。他深吸一口氣,抱拳沉聲道:
“王公公,勞煩即刻通稟陛下。臣……孫傳庭,及援剿總兵官高傑、白廣恩等,有十萬火急之事,必須立刻麵聖陳情!”
他的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完全不像一個剛剛經曆慘敗、跋涉千裡的人,反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勢,讓王承恩和一眾太監侍衛都感到一陣心悸。
“陛下正在與閣臣議事,豈是……”王承恩還想依例阻攔。
“王公公!”高傑突然踏前一步,他本就身材魁梧,此刻體內力量奔湧,更是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
“此事關乎大明國運,關乎陛下安危!片刻延誤不得!你若不通稟,我等便隻好在此跪候,直到陛下召見!”
他的話看似懇求,實則帶著威脅。
宮內的崇禎顯然已經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一個尖銳而壓抑著巨大憤怒的聲音從殿內傳來:“王承恩!外麵何事喧嘩?!是誰敢在乾清宮外放肆!”
王承恩渾身一顫,連忙躬身道:
“皇爺……是……是孫督師……和高總兵他們……回來了……”
殿內瞬間死寂。
緊接著,殿門被猛地推開,崇禎皇帝朱由檢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臉色鐵青,眼圈烏黑,嘴唇因極度的憤怒和某種預感而微微顫抖。
他身後,是聞訊趕來的內閣輔臣周延儒、陳演,兵部尚書陳新甲等一眾重臣,個個麵露驚駭之色。
崇禎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死死釘在台階下的孫傳庭等人身上,特彆是看到他們雖然袍服破損,但個個精氣完足,甚至……氣勢更勝往昔時,一股荒謬絕倫的怒火直衝頂門!
“孫傳庭!高傑!白廣恩!”崇禎的聲音尖利得幾乎破音,
“你們……你們不是全軍覆沒了嗎?!不是殉國了嗎?!怎會在此?!還敢擅闖宮禁?!你們是人是鬼?!還是……已投了那妖女,來做說客了?!!”
他最後的猜測帶著極致的驚恐和憤怒。
孫傳庭噗通跪倒,以頭搶地,發出沉重悶響:
“陛下!洪督師所言……非虛!臣等確已一敗塗地,二十萬大軍……頃刻崩解!臣本應戰死沙場,以報國恩!”
他抬起頭,淚流滿麵,聲音因痛苦而嘶啞,
“然……然那‘豐饒藥師’之力,遠超我等想象!其所施展,非是凡間兵法……大地裂而巨物出,飛鳥化鐵喙妖魔,亡者屍變反噬同袍……我軍……我軍如同陷入阿鼻地獄,非戰之罪,實乃……實乃天罰啊陛下!”
這番具體卻更駭人的描述,讓崇禎及身後眾臣臉色慘白如紙,幾個文官甚至腿軟欲跌。陳新甲顫聲問:
“那……那洪承疇所言……竟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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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傑此時抬頭,接口道,語氣帶著後怕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陛下,千真萬確!末將親眼所見!炮彈近其身則朽爛,箭矢化為齏粉草木!其力……其力非人力可敵!”
孫傳庭繼續道,語氣變得更加複雜而沉重:
“……及至我軍儘潰,將士死傷狼藉……臣本欲自刎以殉陛下……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