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陰影中,時遷如鬼魅般無聲無息現身,抱拳低語。
“李莊主,我家哥哥有請,願與莊主一敘。”
李應心中一凜,愕然脫口:“你家哥哥?難道是……?”
密室之內,燭光在劉備眼中跳動,仿佛有星火在內。
石秀重傷初愈,麵色仍顯蒼白,卻已強撐著與楊雄低聲商議著再探三莊虛實。
忽見劉備親至,驚得掙紮起身,本能摸向枕下短刃,厲聲低喝:“你是誰?!”
那儒雅男子目光落在他耳部傷處,聲音沉痛:“可是石秀兄弟?在下便是王倫,聞賢弟壯舉,特來相見。”
“王倫?”
石秀與楊雄交換了一個驚疑的眼神,這正是他們此行欲投之人的名號!
但茲事體大,石秀仍強撐著一絲警惕:“你…有何憑證?若是寨主哥哥,怎能親涉如此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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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不答,隻是快步上前,輕輕地按住石秀肩膀不讓妄動。
看著那滲血的紗布,痛惜道:“石秀兄弟,你為全同袍之義,連身體發膚都可舍棄,我區區一行,又算得什麼?”
說罷,劉備不顧石秀阻攔,徑自俯身,小心翼翼解開舊布,輕柔地將新藥緩緩敷上。
“此恩此義,梁山上下豈敢或忘?他日若得縱橫天下,必與石秀兄弟同休共戚,絕不相負!”
就是這一個動作,這一個眼神,讓石秀枕下的手鬆開了。
所有的疑慮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這等人物,何需憑證。
楊雄在旁,見兄弟得遇如此明主,虎目之中不禁泛起熱淚。
石秀這鐵打的漢子,渾身是膽,刀斧加身都不曾皺眉。
此刻卻偏過頭去,肩頭微顫,隻覺這一路上的所有艱險,都值得了!
李應悄然駐足,並不急於入內,隻透過虛掩的門縫,將一切儘收眼底。
心下暗忖,這梁山泊主究竟是何等樣人?竟能讓石秀這等狠人折腰?是作偽,還是…
然而當見拚命三郎這等狠人竟都虎目含淚,李應心下劇震。
他見過太多收買人心的手段,卻從未見過哪位上位者能如此自然俯身。
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非是權術,這近乎於……道了。”
劉備似有所覺,轉身看向門外,拱手道:“李莊主,某不請自來,唐突了。”
李應推門而入,神色複雜中帶著審視:“寨主以千金之軀親臨險境,隻為慰藉一士卒…李某實在不解。”
劉備語氣平靜:“我若不來,如何對得起舍耳取信的石秀兄弟?又如何能讓莊主相信,我梁山不負義,絕非空談?”
李應一怔,仍試圖把握主動:“隻是,祝家勢大,呼延灼禁軍在側,莊內莊外皆是他眼線,寨主此舉,未免太過行險。”
劉備目光灼灼如星,一股令人心折的氣度自然流露:“莊主所求,不過是一方安寧。某若隻知龜縮山寨,空談義氣,又何談保全天下更多如李家莊一般期盼安寧的百姓?”
李應聞言,袖中飛刀緊握,麵上卻適時地露出震動之色,長揖到地。
“寨主肝膽,李某今日儘知!隻是……”
他話鋒一轉,透出商人的謹慎:“不知寨主眼下,有幾成勝算?需我李家莊如何配合?”
這番話,既是打探梁山虛實,也是最後的試探。
劉備卻仿佛沒有察覺他袖中的鋒芒,目光赤枕。
“莊主無需做任何事。某此來是為義,非為索求。請莊主安心靜候,且看我梁山,如何為石秀兄弟,為這獨龍崗的公道,拿回一個說法。”
李應猛地抬頭,想從劉備眼中找出一絲虛偽,卻隻看到一片坦蕩。
袖中緊繃的手指一鬆,飛刀悄然滑回鞘中。
他縱橫半生,從未見過如此人物,竟真不要他此刻表忠,不要他分擔風險!
他後退一步,整了整衣冠,長揖到地,這一次,腰彎得更深。
“李某…服了。莊內錢糧通道,皆可為憑。待寨主真個拿下獨龍崗的那一日,我李家莊便與梁山,同進同退!”
隻是,李應終究還是留了一絲餘地,將全心的歸附,押注在劉備承諾的功成之後。
石秀與楊雄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死心塌地的追隨。
杜興更是大受震撼,他深知自家莊主素來謹慎,能讓其說出這番話,已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恰在此時,時遷如一陣疾風般卷入密室,聲音急促:“哥哥,大事不好!祝家莊以催妝下聘為名,強闖扈家莊,口口聲聲要……要捉拿蠱惑三娘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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