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追兵馬蹄聲震耳欲聾,幾乎連成一片!
前方,城外駐紮的官兵營寨柵門洞開。
更多的兵卒刀槍並舉,弓弩上弦,已成合圍之勢!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形勢危如累卵!
“王頭領莫慌!且看灑家與師弟開道!”
魯智深麵對洶湧而來的敵軍,非但無懼,反而激起了滔天戰意!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渾身筋骨發出一連串爆豆般的輕響!
那柄六十二斤重的水磨镔鐵禪杖在他手中輕若無物。
瞬間蕩起一片沉重的烏光,帶著碾碎一切的惡風,悍然向前橫掃!
“轟——!”
衝在最前的三名騎兵連人帶馬竟被這一杖攔腰砸得血肉模糊!
戰馬淒厲的嘶鳴與士兵短促的慘叫混合在一起,破碎甲胄四處飛濺!
僅僅一擊,便在密不透風的軍陣中撕開了一個血腥的缺口!
另一側,林衝沉默如山。
但他的沉默,卻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心悸。
丈八蛇矛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
他沒有魯智深那般霸道的力量,卻將技巧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
蛇矛或刺或挑,或掃或點,專攻敵人甲胄縫隙與咽喉麵門!
每一次寒星閃動,必有一名敵軍捂著噴血的喉嚨踉蹌倒地。
他且戰且退,步伐沉穩,死死護在馬車右側,滴水不漏!
任何試圖繞過他,偷襲馬車的箭矢或刀槍,都會被林衝一矛點碎!
劉備見狀,胸中豪氣頓生,仿佛回到當年虎牢關下,縱橫馳騁的歲月!
他長劍一指,聲音穿透戰場喧囂,清晰傳入二人耳中。
“智深兄弟,向前破陣,奪其馬匹,亂其陣腳!”
“林衝兄弟,穩守右翼,護持中軍,斬將奪旗!”
“今日我等兄弟三人,便叫這東京官軍見識見識,仗是如何打的!”
“哈哈哈!得令!”
魯智深狂笑應諾,聲震四野。
他猛地一個突進,禪杖掄圓了砸飛一片槍林,直指那名陣後呼喝的騎將!
那騎將見這凶神撲來,嚇得魂飛魄散,勉強舉槍格擋!
“鐺——!”
伴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
那精鐵長槍竟被禪杖硬生生砸成弓形,隨即脫手飛出!
魯智深去勢不減,禪杖順勢向上一記猛挑!
噗嗤一聲,騎將連人帶馬鞍被挑飛!
魯智深大手一抄,便將那匹無主的戰馬韁繩撈在手中!
幾乎在同一時刻,劉備也鎖定一名因主將慘死而驚慌失措的騎兵。
他雙腿猛地一蹬地,身形如鷂子般騰空而起!
手中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冷的弧線!
那騎兵隻覺眼前一花,咽喉一涼,便已栽落馬下。
劉備穩穩落在馬背上,一扯韁繩,戰馬人立而起,發出一聲長嘶!
奪得馬匹,他並不急於衝殺,反而從得勝鉤上摘下原本屬於那名騎兵的長槍。
運足臂力,向林衝方向擲去!
“賢弟,接槍!”
林衝聽得破空之聲,看也不看,反手一抄,精準地接住飛來的長槍!
他暴喝一聲,丈八蛇矛交於左手格擋攻擊,右手持槍猛地投擲而出!
“嗖——!”
長槍跨越十餘步距離,將一名正欲張弓搭箭射向馬車的弓手死死釘在地上!
三人動作行雲流水,默契得宛如一體!
劉備居中策應,長劍靈動如風,總在關鍵時刻格開射向魯智深和林衝的冷箭。
眼觀六路,指揮若定!
魯智深居左,如同最狂暴的先鋒。
禪杖所過之處人仰馬翻,血肉橫飛,徹底攪亂了敵軍陣型!
林衝居右,蛇矛舞得密不透風,將所有威脅隔絕於馬車一丈之外。
偶爾爆發的致命一擊,必取敵首!
雖隻三人三騎,卻硬生生在數百人的軍陣中殺得三進三出!所向披靡!
官軍何曾見過如此凶悍默契的配合?
被打得膽寒心裂,陣型大亂,哭爹喊娘,竟無人敢直攖其鋒!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護著馬車,硬生生撕開包圍,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