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聞言,立刻醒悟,拍了拍自己額頭,訕笑道:“是了是了是我孟浪了,多謝哥哥提醒。今日有諸位豪傑在此,已是快事!”
舉杯便將此事揭過,這一轉一合,應對之妥帖,令人歎服。
這小插曲並未影響氣氛,眾人繼續開懷暢飲,直至月上中天,賓主儘興。
月華如水,灑滿庭院。
劉備與許貫忠對坐於石凳之上,中間石桌擺放著兩盞清茶,嫋嫋生香。
劉備將拜訪柴進的經過坦然相告,言及其雖仗義疏財卻無複辟雄心,隻願做個富貴閒人。
他神色平靜,並無多少失落:“如此也好,去此依仗,我等更能放開手腳,不存僥幸,依本心行事,行我等當行之道!”
許貫忠靜靜聽完,清臒的臉上非但沒有憾色,反而露出欣然之意,撫掌道:“兄長能作此想,實乃大幸!柴氏身負前朝宗室之名,行事必先權衡宗廟遺澤。其門下食客三千,亦多為利而聚,魚龍混雜,泥沙俱下。兄長舍此看似便捷之途,反而得了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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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清澈,帶著洞察世情的睿智:“如今兄長另辟蹊徑,明詔天下,聚義梁山,看似迂緩,實為王者正道!水積而魚聚,木茂而鳥集,待兄長聲威日盛,何愁賢才不來?”
劉備執壺為許貫忠斟茶,語氣誠懇:“賢弟此言,如春雨潤物。為兄嘗思量,欲成大事,非獨恃武力,更須明道義,得民心。今聞賢弟高論,方知前路雖艱,吾道不孤。”
許貫忠見劉備不驕不躁,眼中欣慰之色愈濃。
他神色轉為沉靜,指尖蘸了杯中茶水,就著皎潔月光,在石桌上徐徐勾勒。
寥寥數筆,山川大勢已具雛形。
“兄長請看,如今梁山泊勢力雖隱隱涉及東平府,東昌府,青州,大名府這三府一州,看似鋪開,實則鬆散,如珠落玉盤,未成貫串之勢。欲成大事,需有通途,將這些據點連成一片,方能如臂使指。”
劉備身體微微前傾,凝神細觀那簡易卻清晰的地圖,深以為然:“賢弟所言,正是為兄心中日夜思慮之結。然則下一步該如何落子,還望賢弟賜教。”
許貫忠淡然一笑,那蘸水的指尖懸停片刻,而後重重地點在梁山泊東北方向,一片臨海區域。
“破局之地,便在此處,登州!”
劉備目光一凝:“登州?還請賢弟詳述。”
“登州之利,有三。”
許貫忠侃侃而談,謀主風範儘顯,言語間條理清晰,直指核心。
“其一,鹽田之利,可固錢糧根本。登州沿海鹽場遍布,若能暗中掌控,養兵購糧,結交四方,再無匱乏之虞。”
“其二,海運之便,可開進退之路。”
他的手指在茶漬地圖上畫了一個圈,語氣帶著開拓的豪情。
“梁山雖有水軍卻困於內陸。登州麵海,若組建海船隊,北上可聯遼東,東去可通海外,此乃朝廷水軍難以封鎖的生路,讓梁山得以真正進退自如。”
“其三,人脈之結,可納一地英傑。”
說到這裡,許貫忠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登州地界豪傑輩出。兵馬提轄孫立有萬夫不當之勇,其麾下親族亦非庸碌。更有一位女中豪傑,雖身處市井,卻有不讓須眉之膽魄。若能得其歸附,則登州豪傑必望風而從。”
“女中豪傑?”
劉備興致盎然,身體不自覺又前傾幾分:“竟能得賢弟如此推崇,必是非凡人物!”
許貫忠含笑點頭:“此人名號,容小弟賣個關子。待兄長親至登州,自會知曉。若能由此人入手,則取登州事半功倍。”
劉備親自為許貫忠斟滿已涼的茶杯,雙手執杯,以茶代酒躬身一禮。
“聽君一席話,如撥雲見日。取登州非為一城一地,實為開創基業之要著。願賢弟不棄,常伴左右,共圖大業。”
許貫忠連忙起身還禮,月色如水,將兩人的身影拉得修長。
清茶雖淡,情義卻濃。
草堂內,武鬆與戴宗,焦挺聊得興起,仍在暢飲。
燕青的簫聲又起,這一次卻是廣陵散的調子,慷慨激昂,與院中二人的密語相和,繪就一幅群雄夜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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