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計劃,千萬彆亂了陣腳。”阿肯熄了火,側過身鄭重地叮囑我,“我們從側門進小區,她家在三樓,陽台正對著後麵的小巷。我先上去探路,確認沒陷阱了你再跟上來。拿到陶罐後用這個。”
他遞給我一個巴掌大的玻璃瓶,裡麵裝著黏稠的黑色液體,“是黑狗血,潑在陶罐上能暫時破掉符咒,然後我們立刻撤退,一刻都不能多待。”
“那你呢?”我接過瓶子,指尖抖得厲害,冰涼的玻璃都被捂熱了。
“我去對付那個替身人偶。”阿肯拍了拍包裡露出的桃木刀刀柄。
“她用邪術害人,肯定紮了小人來咒你,那東西帶著你的氣息,不毀掉會一直纏著你。記住,不管聽到什麼聲音、看到什麼影子,都彆回頭,彆停下,拿到陶罐就往樓下跑,我砍完人偶馬上跟上。”
我用力點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慌。夜風卷著寒意吹過來,頭發被刮得貼在臉上,手腕上的紅繩突然燙得厲害,像有團火在皮膚下遊竄,提醒著我危險就在眼前。
我們從小區側門溜進去,沿著斑駁的圍牆走到後麵的小巷。巷子窄得隻能容一人通過,兩側堆著發黴的垃圾桶和廢棄的舊家具,餿味混著塵土氣撲麵而來,嗆得人鼻腔發疼。
林薇薇家的陽台在三樓,窗戶關得嚴嚴實實,厚重的窗簾拉到了底,但縫隙裡隱約透出微弱的紅光,像炭火在黑暗裡跳動,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就是那裡。”阿肯壓低聲音,指了指陽台角落,“我先爬上去,你在下麵等著,我閃三下手電筒就是信號。”
他身手比想象中敏捷,抓住鏽跡斑斑的排水管,手腳並用幾下就爬到了二樓,借著空調外機的支撐,輕巧地翻上了三樓陽台,動作輕得像隻貓,沒發出一點聲響。
我在下麵等了足足五分鐘,每一秒都像在火上烤。小巷裡靜得可怕,隻有風穿過垃圾桶縫隙的嗚咽聲,像有人在暗處低聲歎氣。突然,陽台上的紅光閃了三下,隨即滅了——是阿肯的信號。
我深吸一口氣,學著他的樣子抓住排水管往上爬。鐵管冰涼刺骨,鐵鏽渣子硌得手心生疼,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淌,模糊了視線。
爬到二樓時,腳下突然一滑,身體瞬間懸空,我死死攥住管子,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手臂的肌肉都在發抖。好不容易爬到三樓陽台邊緣,阿肯伸手一把將我拉了上去,我踉蹌著站穩,腿還在發軟。
陽台很小,堆著幾盆早就枯萎的綠植,泥土乾裂得像龜殼。角落裡赫然放著那個黑色的陶罐,和照片裡的一模一樣!罐口用紅布緊緊封著,紅布上用朱砂畫著扭曲的符號,邊緣已經發黑,像是浸過什麼液體。
旁邊果然立著一個稻草紮的人偶,人偶胸口貼著一張我的照片,眼睛被紅筆畫了個叉,四肢纏著紅繩,那紅繩的顏色、粗細,竟和我手腕上的一模一樣,連木牌上的詭異紋路都分毫不差!
“比想象中順利太多了。”阿肯壓低聲音,眉頭卻緊鎖著,“但不對勁,太安靜了,一點防備都沒有,像故意等著我們來。”
他的話音剛落,客廳裡突然傳來“哢噠”一聲輕響,像是有人按了開關,緊接著客廳的燈亮了一瞬,又猛地熄滅。隻剩下陽台方向重新透出紅光,這次的紅光比之前更亮,紅得像血,把整個陽台都染成了詭異的顏色。
“彆管了,速戰速決!”阿肯從包裡抽出桃木刀,刀身在紅光下泛著冷光,“我數到三,你抱陶罐,我砍人偶,拿到東西立刻撤!”
我握緊手裡的黑狗血瓶子,指節都泛了白,用力點頭。
“一——二——三!”
我立刻衝過去,手指剛碰到陶罐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氣從罐口噴湧而出,紅布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輕輕撞擊著罐壁,發出“咚咚”的悶響,像有人在裡麵敲門。
我咬著牙把陶罐抱起來,入手冰涼沉重,裡麵似乎裝著液體,晃動時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還夾雜著細碎的摩擦聲,像有什麼東西在液體裡掙紮。
就在這時,客廳裡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像是沉重的椅子被猛地踢翻,伴隨著木頭碎裂的脆響。阿肯臉色驟變,低喝一聲:“快走!她來了!”
我抱著陶罐轉身就往陽台邊緣跑,可剛衝到陽台門口,腳步卻像被釘住了——客廳的陰影裡,赫然立著一個人影。
那人影背對著我們,烏黑的長發直垂到腰際,身上穿著一條洗得發白的長裙,裙擺拖在地上,和我無數次在噩夢裡見到的白裙女人一模一樣!她緩緩地、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僵硬感轉過身。
長發從臉頰兩側滑落——下麵沒有臉,隻有一個黑洞洞的窟窿,濃稠的黑色粘液正從窟窿裡不斷湧出,順著脖頸往下淌,滴在地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是強酸腐蝕著地麵。
而她的手裡,正死死攥著那個稻草人偶,人偶的四肢竟在詭異地扭動,紅線勒得稻草簌簌作響,像是有了生命般在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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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嚇得魂飛魄散,尖叫出聲,手裡的黑狗血瓶子“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黑色的液體濺了一地,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濃烈的腥臊味。
陶罐在懷裡劇烈晃動,裡麵的東西撞得罐壁“咚咚”作響,像是隨時要破罐而出。
“彆看她!快跑!”阿肯大喊著,揮起桃木刀就朝稻草人偶砍去,刀身劈在稻草上發出“噗”的悶響。
我嚇得魂都飛了,不敢有絲毫停留,抱著陶罐轉身就往樓梯口衝。客廳裡瞬間炸開一片混亂:阿肯的吼聲、桃木刀劈砍木頭的脆響、稻草撕裂的簌簌聲,還有那個白裙女人發出的尖叫——那聲音尖銳得像無數根鋼針,狠狠紮進耳朵,聽得我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跑到樓梯口時,身後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咚、咚、咚”,緩慢而堅定,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臟上,震得耳膜發疼。我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那個沒臉的女人正僵硬地追出來,她的動作很慢,像提線木偶般關節哢哢作響,但每一步都離我更近一分。
黑色的粘液從她身上不斷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腳印過處,地板竟泛起焦黑的痕跡,散發出刺鼻的腥臭味。她手裡的稻草人偶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卻還在扭動著四肢,像條被踩住的蛇,順著地板朝我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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