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的餘韻在走廊中漸漸消散，時雨望著劉洛河指尖那顆逐漸被吸收的水珠，鱗片下的肌膚微微發燙。
“這感覺……”劉洛河睜開眼，左眼的漆黑色紋路淡了幾分，“很特彆。”
時雨低下頭，製服袖口因剛才的緊張而裂開了幾道口子，露出下麵泛著珍珠光澤的鱗片。“隻是基礎的水元素治療。”
“不，不一樣。”劉洛河輕輕碰觸自己的左眼，那裡曾是他痛苦的根源，“你的水元素……很純淨，能中和暗元素的侵蝕。”
走廊儘頭傳來腳步聲，沈歌去而複返，雷光在她發梢跳躍。“你們還在這裡乾什麼？實戰課已經開始了！”她瞥見劉洛河手中的水珠，眉頭皺得更緊，“又在逞強？”
劉洛河迅速收起水珠，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沈小姐什麼時候開始關心我了？”
“誰關心你了！”沈歌的雷光劈啪作響，“我隻是……不想看到有人因為自不量力而受傷。”她的目光掃過時雨，“特彆是新同學。”
時雨敏銳地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鱗片不自覺地輕輕震顫。
時雨微微後退一步，鱗片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斑。她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電流，既來自沈歌發梢跳動的雷光，也來自兩人之間某種無形的張力。
“我們這就去。”時雨輕聲說道，試圖緩和氣氛。她下意識撫平袖口的裂痕，但鱗片仍然若隱若現。
沈歌的目光在時雨手臂上停留了一瞬，雷光忽然減弱了幾分。“你的製服……”她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銀色的彆針，“先用這個固定一下吧。”
劉洛河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時雨接過彆針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沈歌的手背，一陣細微的電流讓她鱗片下的肌膚微微發麻。
“謝謝。”時雨低聲道謝，將彆針彆在裂開的袖口。銀色的彆針上刻著精細的紋路，隱約有能量流動。
三人一同走向訓練場的路上，劉洛河忽然壓低聲音：“沈歌從不輕易借東西出去。”
時雨聞言看向走在前方的沈歌，發現她耳尖微微泛紅。
訓練場的石板地麵在烈日下蒸騰著熱浪，遠處學生們練習的元素爆裂聲像隔了一層毛玻璃般模糊。
紅發男生靴底碾碎一顆小石子，火星從指縫間迸濺到地麵，燒出幾個焦黑的圓形。
喲，這不是剛才的『英雄』嗎？
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訓練場邊緣傳來，時雨正擦拭著額頭的汗水，聞聲抬頭。紅發如火的男生斜倚在牆邊，指尖跳躍著一簇不安分的火焰，映照著他臉上譏諷的笑容。他身後站著四五個高年級學生，個個麵帶不善。
劉洛河左眼的疤痕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他緩緩站起身，暗元素在他指間無聲流轉。
“你最好管住你的嘴。”他的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地底傳來。
沈歌的發梢炸開幾縷電光，藍白色電弧在她周身劈啪作響。“你們想乾什麼？”她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將時雨護在身後。
“不乾什麼，”紅發男生把玩著那團火焰，突然將它拋向空中又接住，“就是覺得實戰課嘛，應該來點實戰。”
話音未落，他猛地揮手，那道火焰瞬間膨脹成水桶粗的火柱，呼嘯著衝向三人。
劉洛河雙手交叉於胸前，濃鬱的黑暗從他腳下噴湧而出，在麵前形成一道波動的黑色屏障。火柱撞上屏障的瞬間，刺眼的紅與黑交織在一起，發出令人牙酸的嘶嘶聲。熱浪撲麵而來，時雨感到臉頰發燙，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沈歌。”
劉洛河額角青筋暴起，屏障在火焰衝擊下微微顫抖。
“知道！”
沈歌雙手合十，指縫間迸發出刺目雷光。她一個箭步躍至劉洛河身側，雙臂如拉弓般向後伸展，然後猛地向前揮出。
“「雷蛇」！”
數十道閃電從她掌心迸射，如同有生命的銀蛇繞過黑色屏障，在空中劃出詭異的折線軌跡。紅發男生倉促閃避，但閃電速度遠超他的反應，一道雷光擦過他右肩，校服瞬間焦黑破裂，皮肉燒焦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