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洛河和沈歌剛走出舊校舍，午後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沈歌抬手遮在額前，雷光在指尖不安地跳動：“你確定不帶上時雨？她看起來知道些什麼。”
劉洛河左眼的繃帶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黑光：“先找籽程。”
他們穿過中央廣場時，噴泉的水霧在空氣中折射出彩虹。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靠在雕塑旁喝罐裝可樂，藍色製服敞開著，露出裡麵的骷髏頭t恤。
“喲，這不是我們的競技場英雄嗎？”陳炎懶洋洋地揮手，易拉罐上的水珠甩出一道弧線，“聽說天神會和陰陽生肖為了你差點打起來？”
沈歌翻了個白眼：“消息傳得真快。”
劉洛河停下腳步：“你在這乾什麼？”
陳炎晃了晃手中的可樂罐：“曬太陽啊。”他眯起眼睛看向劉洛河，“你繃帶滲血了。”
沈歌猛地轉頭，果然看見黑色繃帶邊緣滲出暗紅的痕跡。她剛要伸手，劉洛河已經側身避開：“沒事。”
“逞強。”陳炎把空罐子精準投進五米外的垃圾桶，“你們去哪？帶我一個唄。”
“圖書館。”劉洛河簡短地回答，繼續向前走。
陳炎小跑著跟上，製服外套在風中獵獵作響：“巧了，我也要去一趟。”他湊近劉洛河耳邊壓低聲音，“聽說圖書館裡有好看的東西喲。”
劉洛河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沈歌的雷光“劈啪”炸響：“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怎麼一個好好的地方，被你說成什麼不三不四的地方了。”
陳炎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男人嘛，不這樣才奇怪吧。”他突然正經起來，“天神會最近在收集異族的情報，咱們最好小心點。”
圖書館的玻璃幕牆反射著刺目的陽光。推開厚重的橡木門，涼爽的空氣夾雜著書頁的香氣撲麵而來。籽程正坐在入口處的長椅上，膝蓋上攤開著一本厚重的圖鑒。
“你們怎麼才來，太慢了。”他頭也不抬地說，手指在書頁上輕輕敲擊，“我查到些有趣的東西。”
四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籽程將書攤開在桌上，那是一本《異族圖譜》，翻開的頁麵赫然畫著一個人形生物，全身覆蓋著珍珠母貝般的鱗片。
“鱗族，棲息在東海沿岸的亞人種。”籽程指著插圖下的文字，“天生具有與水元素相合的能力，鱗片可以儲存元素力。十三年前……”他的聲音突然壓低，“被大規模獵殺，近乎滅絕。”
書頁上的插圖突然抖動起來，詭異地浮現在紙麵上，又迅速消失。陳炎吹了聲口哨：“照片？”
“警戒。”籽程合上書，“有人在這本書上施了符文，隻要有人查閱鱗族資料就會觸發。”
沈歌的指尖冒出細小的電火花：“所以時雨是……”
“幸存者。”劉洛河的聲音沙啞，“白澤知道。”
陳炎突然從背包裡掏出一本破舊的筆記：“巧了，我在舊書攤找到這個。我看應該有用就買了。”他翻開泛黃的紙頁，上麵是手繪的鱗片解剖圖，“前年有個退學的生物社學長，專門研究稀有種族。”
筆記的最後一頁被撕掉了，殘留的紙片上隻有半句話：“……鱗族的鱗片可以……”
“可以什麼？”沈歌湊近查看。
陳炎聳肩：“誰知道呢。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劉洛河，“天神會對時雨的興趣，恐怕不止是學術研究那麼簡單。”
“所以……”劉洛河這時想到了什麼，“屠殺應該是「fixer」的手筆，實驗樓裡的怪物，應該就是時雨的同佨。”
陳炎握緊拳頭，“「fixer」這個王八蛋。”
雖然籽程和沈歌沒發聲，但二人的表情也相當氣憤。
劉洛河還是與平常一樣，麵無表情。
沉默了一會兒。
籽程打破了寧靜“「fixer」的目地不隻是融合實驗，他應該對他們的鱗片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