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飄著煎蛋和烤麵包的香氣。籽程背對著門口，正在翻動平底鍋裡的培根，他穿著印有卡通圖案的圍裙，頭發還濕漉漉的，顯然剛洗完澡。
“早。”劉洛河走進廚房，夜晝無聲地飄在他身後，好奇地打量著廚房裡的各種器具。
“嗯，難得你起這麼早。”籽程頭也不回地說，“正好，煎蛋馬上好。你要單麵還是雙麵？”
“單麵。”劉洛河在餐桌前坐下，夜晝飄到他旁邊的椅子上，雙腿盤起，懸浮在座位上方幾厘米處。
籽程將兩個盤子端上桌，一個推給劉洛河：“給，你的流心蛋。”他自己盤子裡則是煎得金黃的荷包蛋，“時雨估計要睡到中午了。”
劉洛河拿起叉子，注意到夜晝正盯著他的盤子看：“怎麼了？”
“人類的食物很有趣。”夜晝說，“通過攝取外界物質維持生命活動。”
籽程抬頭：“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劉洛河迅速咬了口麵包，“自言自語。”
籽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沒再追問，轉而說道：“我今天要去學院的圖書館查資料，我們班教授布置的文題下周一要交。”他喝了口橙汁，“你呢？有什麼計劃？”
劉洛河剛要回答，突然感覺左眼一陣刺痛，黑色液體不受控製地滲出。他迅速低頭假裝擦嘴，用紙巾按住眼睛，同時感到夜晝的手輕輕搭在他肩上——雖然沒有實質觸感，但一股清涼的力量立刻緩解了疼痛。
“我……去一下地牢。”劉洛河穩住聲音，“陳炎、沈歌也去。”
籽程皺眉：“訓練？幾級地牢？”
“對，c級地牢。”
籽程放下叉子，眉頭緊鎖：“c級？你們三個人夠嗎？要不要我改天再去圖書館？”
“不用。”劉洛河搖頭，感覺到夜晝的手指在他肩上輕輕收緊，那股清涼的力量持續穩定著他體內的黑色液體，“我們隻是去做基礎訓練，不會深入核心區。”
籽程盯著劉洛河看了幾秒，最後歎了口氣：“好吧，但你要開著通訊器。有情況立刻通知我。”他指了指劉洛河放在桌上的手機，“我設置了定位共享。”
夜晝飄到籽程身後，好奇地觀察他的手機：“這個人類很關心汝。”她的聲音隻有劉洛河能聽見，“但也很警覺。”
劉洛河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把手機收進口袋：“知道了，老媽子。”他故意用調侃的語氣說，試圖緩解氣氛。
籽程翻了個白眼，但表情明顯放鬆了些：“趕緊吃你的煎蛋吧，要涼了。”
早餐後，劉洛河回到房間，從床底抽出一個黑色的長匣。匣子表麵布滿了暗紅色的紋路，與他臉上的侵蝕痕跡如出一轍。他輕輕拂過匣蓋，緩緩打開。
匣內靜靜躺著一把通體漆黑的刀，刀身沒有任何反光，仿佛能吞噬周圍所有的光線。刀柄纏繞著暗紅色的布條，末端墜著一枚小小的銀色鈴鐺，卻詭異地從不發出聲響。
「終焉」，自從上學以後便很少再用它了。
夜晝飄到劉洛河身旁，長發垂落肩頭，目光落在那把刀上：“這就是汝的武器？”
劉洛河點頭，伸手握住刀柄。
“它和汝很相配。”夜晝評價道，“帶著死亡的身影。”
劉洛河將刀收入漆黑的刀鞘，插在腰後：“該走了。”
他剛轉身，房門突然被推開。時雨站在門口，雙眸直直盯著他腰後的刀，表情異常嚴肅：“你要去地牢？”
劉洛河沒有回答，隻是側身從她旁邊走過。時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回答我。”
夜晝飄到兩人之間，好奇地觀察著時雨的反應：“她似乎很擔心汝。”
劉洛河掙開時雨的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