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看守人)留在原地,默默收拾著餐具,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窗外,看向那片在晨光中依然顯得陰鬱密實的樹林,眉宇間的憂慮更深了。
她注意到,那隻名叫方方的黑貓,此刻正蹲在樓梯的陰影裡,舔著爪子,碧綠的眼睛偶爾抬起,追蹤著分散開的人們,仿佛在觀察著劇目的上演。
宅子很大,寂靜無聲。
籽程羅伊)和陳炎王鵬)在一樓深處又查看了幾個房間。一個是堆滿陳舊家具和蒙塵瓷器的儲藏室,另一個似乎是早已廢棄的小書房,書架上空空如也,隻餘下潮濕腐朽的氣味。空氣似乎比大廳更為凝滯,灰塵在他們的手電光柱下無序地飛舞。
“好像……沒什麼特彆有用的東西。”陳炎(王鵬)小聲說,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試圖驅散那股陳腐味,“這裡感覺比樓上還悶。”
籽程(羅伊)點了點頭,神色依舊凝重。線索卡上的提示過於隱晦,這宅子又大得驚人,盲目搜尋確實效率低下。他的目光投向走廊儘頭一扇模糊的玻璃門,門外是灰蒙蒙的天光,隱約可見荒蕪的庭院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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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內部看來收獲不大。去外麵花園看看,也許能找到點什麼,或者……地下室的入口可能在外麵。”籽程(羅伊)提議道,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些不願讓人輕易發現的東西,往往不會安置在顯眼的主建築內部。
陳炎(王鵬)雖然對踏入那片荒蕪之地有些發怵,但覺得跟在籽程(羅伊)身邊總比獨自待著強,連忙點頭同意。
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玻璃門,一股潮濕、帶著泥土和腐爛植物氣息的空氣撲麵而來。眼前的花園早已失去往日規整的模樣,野草瘋長,幾乎淹沒了曾經的小徑。枯萎的藤蔓像絕望的手指般緊緊纏繞著鏽蝕的欄杆和裝飾雕塑。遠處的樹林如同一堵墨綠色的牆,沉默地壓迫著這片土地。
兩人小心翼翼地沿著幾乎無法辨認的小道深入庭院。雨後的泥地濕滑難行,四周寂靜得隻能聽到風吹過雜草的沙沙聲和他們自己的腳步聲。
“這地方……陰森森的。”陳炎(王鵬)忍不住又往籽程(羅伊)身邊靠了靠,緊張地四處張望。
籽程(羅伊)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花園角落一片格外整齊的區域吸引了。那裡沒有瘋長的野草,隻有幾塊低矮的、被苔蘚部分覆蓋的石碑,靜靜地立在那裡。
“那邊。”籽程(羅伊)示意,率先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確認,那確實是一小片家族墓地。墓碑上的銘文大多已被風雨侵蝕得模糊難辨,隻能勉強認出幾個姓氏和日期,都與宅邸的舊主家族相符。一種肅穆而淒涼的氣氛籠罩著這裡。
就在墓地最不起眼的角落,緊挨著一麵爬滿常春藤的矮牆,陳炎(王鵬)差點被一個凸起的東西絆倒。
“哎喲!什麼玩意?”他低頭看去,撥開糾纏的藤蔓和雜草。
那是一個傾斜的、厚重的木質門板,幾乎與地麵融為一體,上麵掛著一把鏽跡斑斑但看起來依舊結實的鐵鎖。門板邊緣的縫隙裡透著絲絲縷縷陰冷潮濕的氣息。
“是門!地下室的入口!”陳炎(王鵬)壓低聲音叫了出來,帶著一絲發現目標的興奮,但更多的卻是對門後世界的本能畏懼。
籽程(羅伊)蹲下身,仔細檢查了一下門板和鐵鎖。鎖頭鏽得厲害,但似乎沒有被近期打開過的痕跡。“看來就是這裡了。”他沉聲道。
兩人看著這扇通往地下的門,一時都沉默了。門縫裡溢出的寒氣仿佛帶著重量,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象下麵可能藏著什麼——是古老的家族秘密?是昨夜異狀的源頭?還是更不祥的東西?
“我們……要現在下去嗎?”陳炎(王鵬)的聲音有點發顫,顯然打了退堂鼓。
籽程(羅伊)站起身,搖了搖頭:“不,先不要。這鎖需要工具才能弄開,而且下麵情況不明。我們隻有兩個人,貿然下去太危險了。”他的理智壓過了好奇心。
他環顧了一下陰鬱的墓地和緊閉的地下室門,繼續道:“我們先在附近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發現,或者找到能開鎖的工具。然後回去和大家彙合,把這個發現告訴他們,商量一下再行動。”
陳炎(王鵬)大大地鬆了口氣,連忙附和:“對對對!商量一下!大家一起行動安全點!”
他們又在墓地周圍稍作搜尋,除了一些破碎的瓦礫和徹底腐爛的木質物品外,並無更多發現。那把鎖雖老舊卻堅固,顯然不是隨便能找到工具弄開的。
於是,兩人決定先行返回主宅。離開時,籽程(羅伊)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扇埋藏在角落裡的木門,它沉默地藏在墓地的陰影下,仿佛一個刻意被遺忘的秘密,等待著被重新開啟的時刻。
他們沿著原路返回,心中帶著新發現的線索,也帶著更深的疑慮和謹慎。宅邸靜立在灰蒙蒙的陽光下,窗戶像一隻隻空洞的眼睛,注視著從花園歸來的探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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