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風風火火地衝進戰場區域,映入眼簾的卻是站立的劉洛河與沈歌,以及一片狼藉、徹底失去抵抗能力的敵方小隊。
他興奮地睜大了眼睛,快步跑到兩人身邊,難以置信地掃視著現場。
“不是吧你們兩個這麼牛逼?!”陳炎的聲音裡充滿了驚歎,“我就牽走一個,你們倆就把剩下五個全給擺平了?!”他的目光掃過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女法師和弓箭手,語氣稍微收斂了些,帶著點遲疑,“隻不過……那兩個人是不是……死了?”他伸手指向那兩個毫無聲息的身影。
劉洛河沒有說話,隻是將目光投向沈歌。
其實他最初並未打算下殺手,畢竟從之前的隻言片語中,隱約能感覺到這些人或許也有苦衷。
但他也明白,在這種你死我活的遭遇戰中,憐憫有時是奢侈的,如何處置,他尊重沈歌的判斷。
他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某些固有的觀念,似乎在一次次中正悄然發生著變化。
沈歌感受到兩人投來的目光,表情依舊清冷,平靜地開口:“我沒殺他們。隻是用冰元素暫時封住了他們的生機,陷入假死狀態以防萬一。放心,沒事。”
聽到這個解釋,劉洛河心中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陳炎也撓了撓頭:“哦哦,沒死就行,嚇我一跳。”他雖然好戰,但對於奪取性命並無嗜好。
劉洛河和沈歌這才將注意力完全放在陳炎身上。劉洛河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問道:“你呢?和那個女劍士交手結果如何?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
陳炎聞言,有些懊惱地歎了口氣:“唉,彆提了!我哪知道那家夥這麼強,招式又快又刁鑽,我差點就沒招架住,還掛了點彩。”他指了指自己胸前被劃破的衣服和手臂上的淺痕,“隻是……打著打著,她突然停手了。”
“停手?”沈歌微微挑眉。
“對啊,”陳炎回憶著,“她說她是天神會的,叫什麼……寒璃。”
“寒璃?”劉洛河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他看向沈歌,後者也輕輕搖頭,表示不知情。
“然後呢?”劉洛河追問。
“然後她就說‘不是敵人’,在執行什麼自己的任務,讓我做好自己的事,說完就走了,神神秘秘的。”陳炎攤了攤手,一臉莫名其妙。
這時,陳炎注意到了蜷縮在角落,那個從一開始就顯得猶豫不決的女性牧師。“那個人怎麼弄?”他揚了揚下巴指向那邊。
沈歌言簡意賅:“打探一下情報。”她頓了頓,補充了兩個字,“拷問一下。”
“拷問?”陳炎愣了一下,顯然對這個詞有些陌生,也不太理解具體操作,“咋搞?”
他看著沈歌那平靜無波的臉,又看看劉洛河,似乎意識到這可能不是自己擅長領域,摸了摸鼻子,“好吧,你們來吧。
三人走到那名女性牧師麵前。那牧師見他們過來,嚇得渾身一顫,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緊握著裙角,低垂著頭,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這舉動讓三人都有些錯愕。陳炎小聲嘀咕:“這是咋的?碰瓷?”
劉洛河上前一步,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以免進一步刺激到她:“不用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隻是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好。”
那牧師聞言,猛地抬起頭,臉上毫無血色,眼中滿是恐懼。
她看著劉洛河,又飛快地掃了一眼旁邊麵無表情的沈歌和一臉好奇的陳炎,嘴唇哆嗦著,隻是一個勁地點頭。
沈歌沒有廢話,直接切入主題,聲音清冷如冰:“誰派你們來的?”
牧師渾身一僵,眼神掙紮,似乎在權衡利弊,但最終對眼前這三人的恐懼,尤其是沈歌那冰冷的目光占據了上風。她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是、是……「墮鴉」。”
牧師顫抖的聲音在地牢通道中回蕩。
劉洛河心中默念:墮鴉?
他仔細觀察著牧師驚恐失措的表情,不似作偽。
陳炎和沈歌也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得出了同樣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