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處廢棄灶房,牆體半塌,煙囪斷裂。
這裡是貧民窟少數還能生火的地方,平日有些老弱會在此煮些稀湯度日。
但現在,門口橫著一道木柵欄,上麵掛著一塊破舊木牌,寫著兩個歪斜大字:禁入。
下方畫著一條盤曲的黑蛇。
林風站在遠處靜靜看著。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黑蛇幫不僅控製糧食分配,還壟斷了生存資源。
連最基礎的炊事權都被剝奪。
這些人不是幫派。
是統治者。
在這片廢土邊緣的貧民窟裡,他們是法律,是秩序,是生殺予奪的主宰。
而他,一個剛從死亡線上爬回來的螻蟻,想要撼動他們?
不可能。
至少現在不可能。
但他終將做到。
他轉身離開灶房,走向另一側尚未探索的區域。
那裡曾是鎮上的藥鋪舊址,牆體高大,門窗儘毀,傳聞地下有儲藥密室,但多年無人敢進。
據說裡麵有變異蜈蚣,也有腐屍毒瘴。
危險。
但也意味著機會。
他走到藥鋪門前,停下腳步。
門框上方殘留著半幅招牌,字跡模糊,但仍可辨認出“濟世堂”三字。
他抬頭看了片刻,抬腳邁入。
灰塵簌簌落下。
地麵遍布爪痕與拖拽印記,牆壁上有噴濺狀的褐色汙跡,不知是血還是黴斑。
他沒有急於深入。
而是先靠牆靜立,傾聽內部動靜。
數息後,確認無異動。
他才緩緩抽出腰間鐵條,一手持械,一手前探,小心翼翼向前推進。
空氣逐漸變得潮濕陰冷。
前方出現一道向下延伸的樓梯口,台階破碎,邊緣長滿黑色苔蘚。
他蹲下身,用鐵條戳了戳苔蘚。
表麵濕潤,但下方泥土堅硬,踩上去不會塌陷。
他正準備邁步,忽然察覺掌心微熱。
混沌熔爐再次震動。
不是因為危險。
而是感應到了某種生命能量的存在。
很微弱。
但確實活著。
就在下方。
他盯著那漆黑的樓梯口,眼神漸冷。
不是獵物在等他。
是他來找獵物。
他一步踏下。
樓梯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仿佛不堪重負。
他立即止步,屏住呼吸,耳朵微動,捕捉四周的動靜。
寂靜無聲。
隻有水滴從天花板裂縫滲出,落在石階上,發出單調的滴答聲。
他繼續下行,每一步都極為謹慎,腳尖先觸地,確認穩固後再將重心前移。
越往下,空氣越是粘稠,帶著一股陳年的藥味混合著腐朽的氣息。
牆壁兩側開始出現凹槽,裡麵擺放著早已空置的陶罐,罐口封泥破碎,隱約可見乾枯的植物根莖。
突然,右前方傳來一陣窸窣聲。
像是甲殼摩擦石麵的聲響。
林風立刻貼牆而立,鐵條橫於胸前,目光鎖定聲音來源。
十步之外,一隻足有半臂長的蜈蚣正緩緩爬過地麵。
通體赤紅,背脊呈鋸齒狀隆起,腹部泛著幽綠光澤,六對步足移動時發出細微的刮擦聲。
它似乎並未察覺有人靠近,徑直鑽入牆縫消失不見。
林風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種體型與色澤,絕非尋常蜈蚣。
體內必然蘊含有毒生命力,若能吞噬,或許可助混沌熔爐突破瓶頸。
但他不敢輕舉妄動。
單隻尚且如此巨大,若群居於地下密室,數量難以估量。
他繼續下行,直至抵達底層。
眼前是一條狹窄通道,兩側各有一扇腐朽木門,均已半塌。
正前方則是一堵石牆,牆上嵌著一道鐵門,鏽跡斑斑,門縫間透出絲絲寒氣。
混沌熔爐的震動愈發明顯。
那股生命能量的源頭,就在鐵門之後。
他伸手觸碰鐵門,冰冷刺骨。
門鎖早已損毀,隻需稍加用力便可推開。
他退後半步,鐵條握緊,深吸一口氣,猛然發力撞向鐵門。
轟的一聲,鐵門向內傾倒,激起大片塵埃。
濃烈的腥臭撲麵而來。
那是屍體腐敗與藥材黴變混合的惡臭,令人作嘔。
他強忍不適,邁步而入。
室內約莫十丈見方,四壁擺滿藥架,多數傾倒斷裂。
中央一張石台,上麵躺著一具乾屍。
屍體全身烏紫,皮膚龜裂,雙眼凸出,七竅流黑血,四肢扭曲變形,顯然死於劇毒。
而在乾屍腳邊,盤踞著數十隻變異蜈蚣,正啃食著地麵上殘留的組織碎屑。
它們體型不一,最小的也有手掌長,最大的接近一尺。
林風悄然後退,準備關門撤離。
可就在此刻,其中一隻最大蜈蚣猛地抬頭,複眼直勾勾盯向門口。
下一瞬,它迅速爬起,其餘蜈蚣紛紛響應,齊刷刷轉向林風所在方向。
殺機驟現。
他毫不猶豫,反手將鐵門徹底關閉,隨即疾速上樓。
身後傳來密集的爬行聲,越來越近。
他衝出藥鋪,頭也不回地奔入廢墟深處。
直到確認擺脫追擊,他才停下喘息。
懷中的布條還在。
地下的毒蜈蚣群也是真實存在。
而那具乾屍,極可能是當年藥鋪主人,死於毒物反噬或幫派清洗。
這一切,都是線索。
也是成長的階梯。
他望向遠方灰蒙的天空。
變強之路,已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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