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道,“重傷者優先救治,輕傷自行處理。另外,安排輪值,每兩個時辰換一班,哨點設在東巷口、北塌樓、西斷橋。發現異常,立刻示警。”
“是!”
小石頭用力點頭,隨即轉身高喊:“聽風哥命令!五人一組,跟我來!”
人群中有人興奮地搓著手,有人小聲交流著對任務的期待,大家迅速分成小組,跟著小石頭朝著各個方向奔去。
林風看著他們散開的身影,神情平靜。
他知道,這群人缺的從來不是勇氣,而是有人願意第一個站出來。
“接下來才是最難的。”
他低聲自語。
可他已經沒有退路。
“也不能退。”
有人清理屍體,將黑蛇幫眾的遺骸拖至空地集中堆放;有人翻找殘屋,取出還能使用的鍋碗、布料、乾柴;孩童也被組織起來,負責傳遞消息和搬運小件物資。
負責清理屍體的漢子們累得滿頭大汗,嘴裡嘟囔著:“這些混蛋,死了還這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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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找殘屋的人則像是尋寶一般,不時發出驚喜的叫聲:“看,這鍋還挺新的!”
孩童們雖年紀小,但乾起活來也不含糊,小短腿跑得飛快,傳遞著消息。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抱著一塊破布來回跑了三趟,額頭上全是汗珠。
她喘著氣把布交給正在搭棚的婦女,仰頭問:“阿姨,這樣夠了嗎?”
“夠了夠了,真乖。”
婦女摸了摸她的頭,小女孩咧嘴一笑,轉身又跑去搬柴火。
林風走到赫彪倒下的位置,俯身拾起一塊破碎的腰牌。
符文殘缺,邊緣焦黑,殘留著一絲極淡的綠光波動,已被他先前切斷。
他凝視片刻,忽然抬腳,將腰牌狠狠踩入泥土,碾成粉末。
“賬還沒完。”
他低聲說。
隨即提高聲音:“戰場清理乾淨,兵器收好,財物登記造冊,一分不私吞。明日當眾公示。”
這話是對所有人說的。
正在搬運屍首的一名漢子停下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另一人在清點繳獲的錢袋時,特意將一枚金銖放在顯眼處,示意無人貪墨。
秩序,在廢墟之上悄然建立。
林風沒有再說話。
他站在原地,看著人們忙碌的身影。
小石頭帶著巡邏隊檢查哨崗,張伯指揮婦女熬藥,傷者被安置在相對完好的屋簷下,火堆燃起,炊煙嫋嫋升起。
他體內的傷勢尚未痊愈,右臂骨裂處仍有鈍痛,肺部每一次深呼吸都牽扯著舊創。
但他站得很穩。
晨光灑落,照在焦黑的斷牆上,照在殘破的街麵,也照在他染血的肩頭。
一名少女端著一碗藥湯走近,猶豫片刻,遞上前:“風哥……這是……張伯熬的,說您得喝。”
林風看了她一眼,接過碗,一飲而儘。
苦澀在口中蔓延,藥力緩緩滲透四肢。
他將空碗遞回,少女接過時手指微抖,卻鼓起勇氣說:“謝謝您……救了我爹。”
林風沒說話,隻是輕輕點頭。
遠處,小石頭跑來彙報:“風哥,東巷口清理完畢,找到三把短刀、兩副皮甲,還有半袋乾糧。登記本已經記上了。”
“好。”
林風答。
他又下令:“今晚加派雙崗,所有人輪值不得少於四次。食物統一分配,傷病優先。明天上午,召集所有人,我要講清楚接下來的事。”
“明白!”
小石頭正要離開,卻被林風叫住。
“你帶幾個人,把赫彪留下的陣法殘件全挖出來。”
林風語氣低沉,“尤其是那種會發光的小石子,彆碰,用木匣裝,埋到地窖最深處。彆讓任何人靠近。”
“是!”
人影散去,林風獨自立於廢墟中央。
風吹過,卷起幾縷灰燼。
他的衣袍殘破,血跡斑斑,卻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山。
南片區依舊殘破,街道滿目瘡痍,空氣中還殘留著血腥與焦糊的氣息。
但人心已動,火種已燃。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掌心。
那道曾因吞噬而浮現的暗金紋路,如今已被星辰般的微光覆蓋。
混沌熔爐沉寂,卻隨時可啟。
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名青年匆匆趕來,臉色發白:“風哥!北麵……北麵來了幾個人,說是……說是原來西街的住戶,想加入咱們。”
林風轉過身,目光平靜。
“讓他們進來。”
他說,“帶他們見張伯,先治傷,再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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