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個。
足跡交錯,步伐輕盈,落地無聲——是訓練有素的探子。
林風依舊閉目。
掌心火焰早已熄滅,右手緩緩收回,落在膝上。
指尖微微勾起,輕輕劃過草席邊緣。
他的神念如蛛網般鋪展而出,細致掃描每一寸土地的震動頻率。
十步外的草根微顫,是半個時辰前留下的足印。
三丈外的落葉層下,泥土濕度略高,說明有人曾蹲伏其上,屏息潛伏。
對方動作乾淨,幾乎沒有留下多餘痕跡。
但越是如此,越說明來者不善。
尋常巡防不會選擇夜間潛行,也不會刻意避開巡邏路線。
這些人,目標明確。
就是他。
林風心中已有判斷。
他沒有立即反擊,也沒有調動神海之力外放探測。
真正的高手,往往在對手出手前就已定勝負。
他要等。
等對方按捺不住,再暴露更多線索。
他緩緩調整呼吸,讓心跳降至每息一次,體溫隨之降低,體表銀紋隱沒於皮膚之下。
整個人如同陷入深度冥想,氣息近乎斷絕。
神念卻悄然凝聚於右手指尖,一縷極細的星力纏繞其上,隨時可化作穿刺經脈的殺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遠處巷口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音,是巡防隊換崗。
那一瞬,兩道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幾乎同時響起。
一左一右,呈包抄之勢靠近窩棚。
左側那人腳步稍重,靴底沾有濕泥,來自東區水渠旁的小徑。
右側則更為謹慎,每一步都踩在石縫之間,顯然是老練的夜行者。
他們在距離窩棚七步處停下。
一人低聲道:“他還活著。”
另一人回應:“氣息很弱,像是剛破境失敗,氣血衰竭。”
“要不要現在動手?”
“等等。這種人,死不了就最麻煩。等他徹底脫力,再收網。”
林風在內心冷笑。
破境失敗?
他若真是失敗,此刻早已七竅流血而亡。
這些人低估了他,也高估了自己的隱蔽能力。
他依舊不動。
甚至連眼皮都沒有顫動一下。
但神念已悄然延伸至兩人腳下。
左側探子腳踝處有一道舊傷,走路時重心偏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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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側那人腰間佩刀位置偏低,說明慣用左手出鞘。
弱點已掌握。
林風緩緩將一絲星力注入丹田底部,混沌熔爐悄然啟動預熱模式。
隻要對方再進一步,他便可瞬間爆發,以淨化之火焚其經脈,再以神念鎖魂,令其無法傳訊。
但他仍忍耐。
他想知道,是誰派他們來的。
是黑蛇幫殘黨?還是南區背後隱藏的勢力?
亦或是……長安府中某些不願讓他抵達百草堂的人?
窩棚外,兩名探子繼續低聲交談。
“上麵說了,拿到玉盒就行,屍體可以不要。”
“可這人要是醒了呢?”
“那就隻能殺了。”
話音落下,右側那人緩緩拔刀。
刀鋒未出鞘,但殺意已溢。
林風終於動了。
他睜開眼。
銀白細紋在瞳孔中一閃而逝。
右手指尖猛然一劃。
一道無形劍氣貼地疾射,精準斬斷左側探子腳踝筋脈。
那人悶哼一聲,單膝跪地。
右側探子反應極快,立即揮刀橫擋。
可刀未舉至半空,林風已出現在他身後。
一掌按在其背心。
淨化之火順著手掌湧入,瞬間焚毀其經脈中樞。
那人雙眼暴突,喉嚨咯咯作響,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軟倒在地。
林風俯身,一把抓住左側探子的衣領。
那人還想掙紮,卻被一股無形力量死死壓製。
“誰派你們來的?”
林風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探子咬牙不語。
林風指尖一動,一縷星力鑽入其識海。
劇痛讓他瞬間崩潰。
“是……是城西的‘影閣’……我們隻是收錢辦事……”
“影閣?”林風眼神微冷。
他早聽說過這個組織,專門承接暗殺、情報買賣,行事詭秘,從不留活口。
如今竟盯上了他。
“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有人通風報信……說是你突破時的氣息泄露了位置……”
林風眸光一閃。
泄露?
他明明已用神念封鎖氣息波動。
除非……有人在他突破前就已埋下追蹤印記。
他低頭看向胸前玉盒。
難道是它?
不。
玉盒本身無害,關鍵是裡麵那枚符印殘留的氣息。
張伯臨死前親手封印,理論上不可能被追蹤。
除非……符印在送出之前,就已經被人動過手腳。
林風神色漸沉。
看來長安府之行,遠比想象中凶險。
他鬆開手,任那探子癱軟在地。
沒有殺他。
活著的人,比死人更有用。
他需要一個消息通道,讓影閣誤判他的狀態。
他重新坐回草席,閉上雙眼。
氣息再度歸於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但他的神念,已悄然鎖定那名逃走的同伴。
那人躲在三百米外的廢棄窯洞裡,正準備點燃信號煙花。
林風嘴角微揚。
等你很久了。
一縷神念如細針般刺入對方識海。
瞬間篡改其記憶。
片刻後,那人顫抖著熄滅火種,轉身離去,口中喃喃:“任務失敗,目標已死。”
林風緩緩吐出一口氣。
危機暫解。
但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影閣不會善罷甘休。
而那塊殘碑上的四個字,始終縈繞心頭。
終焉將至。
他睜開眼,望向北方夜空。
月光狐的波動仍在。
他在等他。
林風低頭,再次撫摸玉盒。
三天。
他給自己三天時間恢複巔峰狀態。
然後,啟程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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