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咳嗽兩聲,話題轉開。
林風眼皮未抬,心中已有判斷。
商隊戒備未消,但並無敵意。
陳岩治下有度,賞罰分明,對傷員親自查看用藥,調度間毫無虛偽姿態。
此人可信,至少目前如此。
他左手輕按背囊。
內藏秦婉玉簡與百寶齋銅牌,二者相距不足半寸。
昨夜紫檀車廂傳來的意識仍在記憶中清晰可感。
那不是攻擊,而是審視,是篩選。
他並非唯一被選中的可能。
但他有能力吞噬災獸之力,能破操控鏈,能承受封印崩裂時的能量衝擊。
這些特質,或許正是“容器者”的標誌。
若貿然獨行,初入府城,人生地不熟,極易暴露。
而借商隊之勢,既能掩人耳目,又能順藤摸瓜,探清百寶齋、青龍武院、乃至末日教派的真正布局。
權衡已定。
他睜開眼,望向前方陳岩的背影。
“你們可知道青龍武院每年幾月開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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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
陳岩回頭,側目一笑。
“九月初三。還有兩個月。你若有誌,到了城裡先去登記,隻是……”
他頓了頓。
“考核極嚴,需驗血脈潛力,還得過三關試煉。”
“多謝告知。”
林風點頭。
陳岩看了他一眼,忽然道。
“你不像普通武徒出身。”
林風不答,隻道。
“我隻是想變強。”
“這世道,想變強的人太多。”
陳岩低聲道。
“活下來的,卻不多。你能走到今天,不隻是靠實力。”
林風默然。
他知道對方所指——那一夜吞噬災獸氣血的畫麵,早已落入某些人眼中。
但他並未掩飾,也無需掩飾。
力量本就是最真實的語言。
車隊繼續前行。
正午日頭高懸,官道蜿蜒向前,兩側荒原漸退,遠處山勢起伏,隱約可見烽燧遺跡。
林風依舊坐在貨廂角落,背靠木箱,姿勢未變。
右手垂於身側,距刀柄寸許,隨時可出。
左手始終貼在背囊上,仿佛護著某種不可失之物。
一名夥計送來乾糧和水囊,他接過,道謝,動作自然。
途中休息,他主動幫一名傷員調整擔架角度,對方感激致謝,他也隻點頭示意。
幾次互動下來,原本緊繃的氛圍漸漸鬆弛。
傍晚時分,車隊在一處廢棄哨塔旁紮營。
篝火燃起,食物分發。
林風坐在遠離人群的位置,咀嚼著粗糧餅,目光掠過營地每一處細節。
守夜輪值表由陳岩親定,崗哨間距合理。
紫檀車廂停在中央,四周布有簡易陣紋,雖不起眼,卻能隔絕神念窺探。
陳岩本人用餐後獨自巡視一圈,確認無誤才回帳歇息。
一切嚴謹有序。
他緩緩閉眼,神念沉入丹田。
混沌熔爐靜靜懸浮於神海中央,幽藍火焰纏繞其外,將殘餘災獸精元一絲絲提純。
焰鬃獅的火元力已被剝離雜質,幽瞳蛇傀的符文波動也被封鎖在邊緣區域。
他嘗試引導一絲精元注入經脈,頓時感到血流加速,肌肉微顫,戰力正在穩步攀升。
距離武將境,已不遠。
但他不急。
真正的戰場,不在荒野,而在府城。
那裡有武院、有世家、有商會、有暗流湧動的勢力博弈。
他需要情報,需要立足點,需要一張通往更高舞台的入場券。
而現在,這張票,就在他手中。
次日黎明,車隊再次啟程。
林風坐在貨廂上,迎著晨風,目光投向遠方。
官道儘頭,塵土飛揚,車隊如長蛇蜿蜒前行。
他左手緩緩收緊,指尖觸碰到背囊中玉簡的棱角。
就在此時,前方陳岩忽然勒住馬韁,抬手示意全隊停下。
一名探路的斥候疾馳而回,在陳岩耳邊低語數句。
陳岩臉色微變,隨即轉頭看向林風。
“前方十裡發現廢棄礦洞,有新近腳印,疑似黑蛇殘部活動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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