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金線溫度急劇攀升,仿佛被烈火烘烤。
耳後疤痕的刺痛順著神經蔓延至顱骨深處。
林風站在擂台邊緣,指尖微蜷,一縷神念自識海邊緣悄然擴散,將清心散的藥力裹挾著《虛空古經》的流轉之意,層層鋪展於神海外圍。
那股低頻波動仍在侵擾,如同腐葉下蠕動的蟲群,夾雜著斷續的怨語,在意識間隙中反複刮擦。
他不動聲色,閉目三息,體內混沌熔爐驟然逆轉運轉,將昨夜吞噬的數股駁雜真元儘數翻湧而出,沿奇經八脈逆衝而上。
精純能量如洪流貫體,強行滌蕩每一寸經絡,壓製住熔爐深處那一絲對邪異之力的本能渴求。
熔爐壁麵微微震顫,仿佛有某種沉睡之物欲破封而出。
他以《噬空真解》中“萬源歸墟”之意引導,使吞噬之勢收束成渦,深藏於丹田底部,不溢分毫。
地麵三尺外,碎石縫隙中的黑絲再度蠕動,細若發絲,漆黑如墨,正悄無聲息地繞向他的右足。
林風神念早已鎖定其軌跡,右腳微抬半寸,靴底離地不過一線,恰好避過絲線延伸路徑。
借調整重心之機,他暗中催動一絲吞噬之力滲入地底。
那黑絲甫一接觸氣勁,頓時劇烈抽搐,其內蘊含的死氣被瞬間抽離,導入熔爐。
高溫煉化之下,邪能化作青煙消散,僅餘一絲殘渣被清心散藥力鎮壓於腑臟角落。
質地確認——與礦道深處封印之物同源,但更為凝練,且帶有主動侵蝕意誌。
他眸光微冷。
東側通道口,徐良緩步走出,黑袍垂落,兜帽陰影遮住大半麵容。
他並未登台,隻是立於台階之下,右手輕撫胸前符牌,指尖在表麵刻紋上緩緩劃過,似在調試某種頻率。
擂台四周喧囂漸弱,觀戰者莫名感到一陣壓抑,連呼吸都變得滯重。
幾名靠近東側看台的學員臉色發白,扶著欄杆乾嘔,似有無形壓力壓迫五臟。
林風雙目微睜,瞳孔深處掠過一道幽光。
混沌熔爐在他察覺到對方動作的瞬間,內部氣息出現了異常的波動,不是被動響應,而是主動生出反製衝動——仿佛那熔爐本就屬於某種更高層次的存在,麵對低等邪能時,天然具備碾壓性的吞噬欲望。
他強行壓下這股躁動。
此刻暴露底牌,隻會引來更多窺探。
執事捧著玉簡走來,查驗十六強令牌。
林風伸手入袖,取出青銅令牌遞出。
就在令牌接入玉簡接口的刹那,徐良指節輕叩符牌,一聲幾不可聞的嗡鳴擴散開來。
玉簡表麵符文忽明忽暗,測力讀數劇烈跳動,竟出現短暫紊亂。
裁判皺眉,抬頭看向兩人:“檢測異常,需重新校準。”
林風握緊令牌,一縷神念順著手腕經脈直透掌心,注入測力符文核心。
穩定波頻輸出,數值曲線迅速恢複平穩。
他直視裁判席,聲音不高,卻清晰傳遍擂台區域:“我願接受當場複檢。”
此言一出,高台幾位監考導師交換了一下眼神。
李昭手中的記錄玉簡停止閃爍,他盯著林風平靜的臉,手指在桌沿輕輕敲了兩下。
裁判點頭,示意流程繼續。
“下一組對決,林風對徐良,準備登台。”
徐良終於邁步,踏上擂台階梯。
黑袍隨風輕揚,符牌隱入袖中,隻留下一道暗紅流光在衣料褶皺間一閃而沒。
他步伐沉穩,每一步落下,地麵石板皆泛起細微裂紋,似承受著某種隱性重壓。
林風退至擂台中央,雙足分開與肩同寬,雙手自然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