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喃細語在灰霧中不斷回蕩擴大。
人影恍若未知，細細的抽泣聲綿延不斷。
林亦雙手惡魔化，還未上前，沈霖便輕笑著抽槍抵在林亦後頸。
“宿舍長，獨自貿然行動可是會被人討厭的。”
阿發斯狠狠點頭，仗著被灰霧蒙住視線看不清林亦，居然都敢出聲應和，“萬一你和我們走散就更麻煩了。”
林亦渾身一僵，隨後反手握住沈霖手腕，將槍口移向離他們似乎不過幾米遠的人影。
“走吧。”
走出幾米，林亦再度停下，人影與他們的距離沒有絲毫變化。
他沒有猶豫，側開身，“開槍。”
“我的槍法可沒有好到能確保子彈飛向它該去的位置。”說歸說，沈霖按下扳機的速度並不慢。
子彈沒入薄霧，消失無影。
那道人影仿佛與他們並非一個圖層，他們無法靠近也無法對其產生影響。
和幻境異能一樣讓人感到棘手。
他們還是太過弱小。
林亦低下頭，思索間突然注意到眼前灰白的磚塊間紋理微不可見地有些扭曲。
他眸光微閃，忽然出聲，“抓穩。”
沒等沈霖回應，林亦抓緊沈霖手腕，另一隻手利爪幽光明滅，一拳砸向腳下唯一可視的地麵。
濃霧如浪潮般洶湧而出，地磚碎裂崩塌，林亦抓著沈霖猛地向下墜落。
不過幾秒，他們砸到另一片堅硬的地麵上。
有林亦做肉墊，沈霖沒有受傷，他及時摟住小聲驚呼的銘瑄，任由阿發斯摔到一旁。
“斯。”阿發斯痛呼一聲，眼淚還沒出來，就看到眼前一雙腳閃著幽光。
“啊—”
“叫什麼叫。”孟落舉著手電，一巴掌糊到阿發斯頭上，“小心把那家夥喊醒。”
他抬起手電，向後照去，齊黎手指正豎在唇前，麵露無奈。
“噓。”
齊黎指了下身前，周身散逸著灰霧的少年睡顏安詳。
是格米。
沈霖拉起故意充當肉墊的林亦，湊到齊黎身旁，小聲問他，“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麼？”
齊黎退開兩步，壓低聲音，“或許是因為下午看到麗佳娜，情緒受到影響，格米現在無法控製異能。”
聽到異能不受控製，銘瑄猛地看向齊黎。
“和你的情況不太一樣，”齊黎好笑，揉了下銘瑄的卷毛，“這是身體與異能相互排斥造成的異能溢出現象。”
“與情緒波動，和對異能的極端厭惡有關。”
“這也算異化嗎？”好學生銘瑄困惑。
“不是，”齊黎耐心解釋，“這樣的情況更像是生了能夠挽救的心病，不過如果沒能儘快安撫他的心病，異化的可能性不小。”
孟落蹲到格米身旁，眼神晦暗，“所以得想辦法讓他自己醒來，有外界強行乾擾，他醒來後還能不能是人未知。”
“但也不剩多少時間，這家夥創造的霧中空間可不是活物能久待的地方。”
他看了眼時間，“大概不出十分鐘你們就會感到呼吸困難。”
除了阿發斯爆發出一聲細弱的哭腔，其他人沒有太大反應。
林亦開門見山，“需要我們做什麼？”
時間急迫，卻願意花時間在這為他們詳細解釋現狀，顯然是需要他們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