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瑄睜開眼的刹那,焦急地尋找起沈霖的身影。
但陌生的房間內不見任何人的身影,窗外傳來的嬉戲聲仿佛在告訴他。
——你仍在夢境中。
可這個夢境沒有沈霖,所以它又是如此真實。
路雅心打開門時,銘瑄正準備翻下床,聽到門響,他警惕地抬起頭。
“路雅心?”
與路雅心交際寥寥,銘瑄沒有因此放鬆戒備,“你為什麼會在這?”
銘瑄下意識在胸口抓了下,沒能抓到熟悉的筆記本,他整張臉垮下,懨懨地握拳注視路雅心。
“難道你加入的麵具人組織和那些人是同一個組織?”
路雅心同樣不怎麼熟悉銘瑄,聽到他誣陷自己加入壞人組織,她並不生氣。
光從明麵上來看,這麼說也不算錯。
她自顧自環顧四周。
紅心帶沈霖去了醫院,應該不會那麼快回來,周圍似乎也沒有其他監視的人。
路雅心沉吟幾息,解釋道,“我沒有加入他們。”
更進一步的緣由她沒有解釋。
畢竟她現在幾乎什麼情報都沒獲取,聽紅心的意思,甚至連銘瑄都知道的比她多。
“哦,”銘瑄分辨不出一個人是否說謊,不過現在這件事也不是關鍵,“沈霖在哪?”
路雅心握緊馬克杯把手,溫熱的牛奶漾起層層波瀾。
“他被紅心帶去醫院了。”
“紅心?”
路雅心將問老板娘要來的牛奶遞給銘瑄,“就是那個戴著紅黑麵具的人。”
接過牛奶捧在手心,銘瑄狐疑,直白發問,“可是為什麼要帶沈霖去醫院,你不是擁有治愈係異能嗎?”
“可能是因為…”
麵對銘瑄乾淨透徹的眼睛,路雅心頓了下,咽回原本準備好的理由,狼狽地袒露自己的無能。
“是因為我的代價讓我害怕為他治療。”
聽到害怕兩個字,剛經曆過大腦被鋼筋攪動般的痛苦,銘瑄一個激靈,摸了下自己的腦袋。
鼓脹的血管似乎已經消了下去,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可他確切地感知到他的異能有什麼不一樣了。
銘瑄仰起頭,根本沒有在意路雅心剛剛的說辭,“是你幫我治療了嗎?”
路雅心一愣,“嗯。”
銘瑄滿臉認真,“謝謝。”
暗淡的金瞳一點點亮起,路雅心神情柔和,“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探出手,見銘瑄沒有抗拒,她動作輕柔地點觸了下他頭頂翹起的呆毛。
“不用擔心沈霖,等他回來,我會為他治療的,”她莞爾笑道,“我現在好像不怎麼害怕了。”
銘瑄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他知道有路雅心在,沈霖不會有事的,他重重點了下頭。
“謝謝你。”
最為關心的事已經有了答案,銘瑄放心地開始在意起其他事情。
“這裡是哪裡?”
房內沒有多餘的桌椅,和銘瑄之間的身高差不便於交談,路雅心想了下,指向銘瑄身後簡易的木板床。
“介意我坐在這裡嗎?”
銘瑄一屁股坐回床上,拍了下身旁的位置,“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