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沈霖預測的那般,在不安混亂初生之際,被寄生的異能者失控了。
朦朧睡夢中,揚子餘聽到謝楠木的聲音。
“我們需要那位薛先生的幫忙。”
揚子餘和薛月的動靜驚醒了與他們隻有一牆之隔的林亦,他耳尖微動,輕聲翻身下床,扭頭卻見未曾合眼的沈霖站在身後。
他比著口型。
——我和你一起。
林亦沒能拒絕,打開門,不出意外因沈霖提醒同樣沒能睡著的範綾站在走廊中,看到他們,她指了下身後,搖頭。
——她需要看護徐阮,不能和他們一起。
沒有叫醒其他人,幾人匆匆離開旅館。
走出大門,遠遠望去,玄貓總部的方向籠罩著一層白霧,似是蒸騰的水汽,在暗淡不少的光照下格外醒目。
靠近總部中途,已經從謝楠木口中聽到全貌的揚子餘向他們解釋。
以防被寄生的十幾人像克裡斯那樣突然自殺,他們被監管在總部內,就在他們研究該怎麼取出蟲子時,意外降臨。
好在其他人本就警惕,及時控製住失控的幾人。
抵達傭兵團總部時,外麵圍滿人群,看熱鬨似地事不關己地說笑著,隻有全身濕漉漉的謝楠木冷著臉,格格不入。
見到揚子餘,他煩躁地扯了下粘在身上的衣服。
作為能夠探查人心的異能者,在寄生者失控前,他正在檢查他們腦內的蟲子會不會影響他們的思想。
沒能看出異樣,收回異能的下一秒他便被從天而降的瀑布淋濕,整個總部也被大水淹沒。
副團長的雷電異能更是差點電死臨近的幾個異能者,好在徐猛在場,他的異能恰好能克製副團長。
柔軟的花瓣海洋接納了所有攻擊。
“薛先生,”謝楠木開門見山,“你能在不傷害人體的情況下直接分解殺死蟲子嗎?”
薛月沒有正麵回答,“比起我,找醫生做開顱手術更方便。”
即便他能做到,他們也依然需要開顱取出蟲子屍體。
謝楠木長歎一聲,“大概是那些蟲子的原因,沒辦法給他們麻醉。”
“何況是大腦這樣精細的器官,我們不敢在他們身上胡亂嘗試各種異能方法。”
提起這個,謝楠木格外遺憾,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當初在解剖克裡斯前他們就應該借由他的屍體嘗試各種可能。
當然,這個想法的前提是他們能早一步知曉他被黑蟲寄生。
尋求薛月幫助也是因他有解剖克裡斯的經驗,謝楠木乾脆死馬當活馬醫。
“做不到。”薛月很乾脆。
他的異能根本無法救人。
謝楠木也不意外他的回答,他惋惜地歎了一聲,轉而提出另一個請求。
“學院有能提供幫忙的異能者嗎?”謝楠木從小弟口中聽說了某個關於學院的傳聞。
他期待揚子餘的答複,“我們會以市場價給予酬勞。”
密泊特習慣以積分論事,將傭兵風格貫徹到底。
揚子餘奇怪,“其他傭兵團沒有可以委托的異能者嗎?”
能就近為什麼非要就遠。
疑惑剛起,看到謝楠木漠視周遭的態度,揚子餘了然。
目前來看密泊特全員都可以算是可疑對象。
玄貓傭兵團沒有允許成員隨意動手,大概也是出於這樣的不信任。
不同戰區之間或許會因一些曆史遺留原因,或是指揮官的原因存在一定的齟齬,但學院是絕對的中立方。
和密泊特的風格類似,隻要有緊急調令他們便會前往各個戰區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