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突然對自己的異能產生質疑。
他能操控異能者屍體，理論上也能操控惡魔的屍體。
那麼這個能自行活動的物種會是一具屍體嗎？
沈霖不明白，與作用在其他人身上的異能感知不同。
這朵花的存在相當獨特，就好像他不過是機器人的操控師。
隔著一塊屏幕，他無法將自己的部分意識投射在這朵花上，隻是得到了能控製它的權限。
而他也感知不到這朵花中存在意識，但又真真切切看到它自主行動。
奇怪的生物。
不明白的東西交給係統也沒用，這樣全新的物種，他無法從無用的係統中得到任何情報。
係統分析也不一定能得出他想要的答案。
思索許久，沈霖還是決定讓商會成員發現這棵植物並進行研究。
不過前提是在他真的束手無策的情況下。
嘗試著收回異能，沈霖毫不意外看到植物再度飛快地遠離他。
像是擁有避害的本能。
控製住惡魔之花，沈霖仍沒有發現任何意識，他沒有再收回異能，朝餘鳴點了下頭，便帶著這株植物直接降臨在惡魔族群中央。
卡爾特利所在的森林與王城附近的森林相似，同樣居住著大大小小的低級惡魔部落。
不過數量並不多，僅是零散的幾個小部落，以及兩個由中級惡魔為中心的大部落。
沒有領主級的高級惡魔。
沈霖不清楚這是不是因為商會總部定居在此的原因，他隨意選擇了一處小部落，將脫離他掌控的花扔了下去。
原本像是在害怕的黑花瞬間精神了不少，連花瓣都挺直起來。
花梗下蠕動的觸須紮根進泥土之中，無數黑色枝條延伸，卷起低級惡魔送向花蕊。
下一秒，血紅色的花蕊陡然裂開一道縫隙，不斷擴大，直至將低級惡魔吞沒其中。
站在不遠處的樹枝上，沈霖遺憾，僅吞噬兩隻惡魔，這朵由惡魔孕育的黑花便像是吃飽一般，束縛住惡魔扔到一旁囤養。
不論它們怎麼攻擊，這朵看似嬌弱的黑花始終屹立不倒。
即便有惡魔將其吞入腹中，沒過多久黑花便破腹而出。
如果不是目前能夠吞噬的惡魔數量太少，沈霖都想試試把這朵花直接扔進王城。
不過以後若是能培育出更多這樣的花，直接種滿惡淵，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沈霖目光冷淡。
畢竟他能夠操控這個奇怪的新物種。
並不耗費多少異能。
隻可惜，從外界偷來的那管針劑隻有一管，即便是外界研究所，擁有的數量也不多。
不足以批量製造這樣的花。
“惡魔之花聽起來太拗口了，”實驗結束，沈霖撫了下不再顫動的花瓣。
“就叫你惡花吧。”
沈霖眉眼柔和，像是在看自己最珍愛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