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排雷:非女強非爽文人設,無爽感,主男女主拉扯,以上已明確告知,本書不歡迎任何形式的惡意攻擊、謾罵評論,若非要攻擊,視為默認同意被作者本人借運!惡評一個字一年,在本書留一天借一天運。】誤進速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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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3月,坡頭村。
破舊的屋子裡,暗沉的天光從殘破的窗戶縫隙裡漏進來。
窗外,是連綿不絕的細雨。
門虛掩著,外頭人聲嘈雜。
“嘖嘖,杭景枝這下可算是完了,1982年了,誰家還敢要個名聲壞透了的姑娘?”
“搶人對象,打了人家小媳婦,這臉都丟到縣裡去了!”
嘈雜的議論聲,像濕冷的風,從門縫裡鑽進來,帶著潮氣。
杭景枝隻覺得腦袋疼得像是要裂開,胸口壓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她想動,卻渾身酸軟,一根手指頭也抬不起來。
耳邊又傳來一道壓抑著哭腔的女聲。
“枝枝……你醒醒啊,彆嚇娘……娘就你這一個孩子啊……”
誰在叫她?
杭景枝迷迷糊糊地皺了皺眉。
她記得她昨天晚上明明還躺在自家小窩裡,翻看著一本年代文小說,怎麼一覺醒來,周圍全變了樣?
腳步聲雜亂,有人在門外踢踏著小聲嘀咕。
“杭家這丫頭,早就沒有名聲了,就是敗壞了祖宗臉麵,哎,鳳蘭也是可憐,攤上這麼個女兒……”
“聽說鬨得都傳到沈家去了,人家軍區的都氣壞了!”
碎語像細針一樣,一點一點紮進耳朵。
杭景枝費力地睜開眼。
模糊的視線裡,眼前是斑駁的牆壁,剝落的白灰,和一個身影。
她呆了一下。
這不是她的小窩。
她撐著痛得發抖的手臂坐起來,薄薄的床單滑到腰際,露出滿是青紫抓痕的手臂。
身子酸痛得不像自己的。
還不等杭景枝適應眼前的情況,耳邊傳來一個嗓音沙啞的聲音。
“枝枝,你終於醒了。”
是方才在她旁邊哭的聲音。
杭景枝還沒搞清楚是個什麼情況。
她隻是木著一張臉,看向麵前憔悴蒼老、眼眶通紅的婦人。
“枝枝,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李鳳蘭眼淚汪汪地抹著眼角,聲音哽咽。
“娘給你留了碗米湯,趁熱喝點兒……”
她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隻缺口的陶瓷碗來,生怕磕著碰著。
屋外雨聲淅瀝,鄰裡閒話無孔不入:
“軍區的沈家多厲害的人家?能看得上這種鬨事的破落戶?”
“這下好了,杭家連點體麵都沒了!”杭景枝動了動,想說話,嗓子卻隻擠出一絲破碎的氣音。
枝枝?沈家?
“枝枝啊……娘知道你不是壞孩子……可你得爭氣啊……不能再作下去了。”
這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怎麼那麼像她昨晚隨手翻看的那本《軍區大佬為我哐哐撞大牆》小說裡的惡毒女配的名字?
該不會?
杭景枝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鼓鼓囊囊、自己的胸什麼時候那麼飽滿了?
又抬手看了看自己臟兮兮的手,指甲縫裡還有血痕。
再抬頭,屋子破敗,門板上貼著斑駁的春聯。
她又環顧了一圈,目光落在不遠處桌子上的一麵鏡子前。
杭景枝嘶啞著嗓子說:“我....要鏡子。”
李鳳蘭知道自己女兒愛美,這一頭撞在了樹上,可能是怕自己破相了。
從她旁邊的位置起來,去桌子拿來了鏡子。
杭景枝接過鏡子。
鏡子倒映出她的模樣。
皮膚雪白,眉目精致,紅唇嫣然,黑發如雲。
哪怕現在額頭上腫了一個大包,但仍舊美得叫人挪不開眼。
很快的,一段陌生記憶猛然湧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