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景枝低頭看了一眼,是一套吊帶裙,領口較低,裙擺在膝上,腰線收緊,料子薄軟,在這年頭已算是“前衛大膽”。
她遲疑了下,抬眸望向站在角落的沈硯坻。
他身形挺拔,一動不動地站著,衣裝嚴整,氣場冷得像沉雪入骨,臉色自從進門後就沒好看過。
杭景枝輕聲道:“有簾子嗎?我換一下。”
許銘點點頭,將她引去一側更衣的小隔間。
不一會兒,她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那身吊帶裙貼在她身上,線條溫柔婉轉,吊帶下露出的鎖骨纖細如玉,肌膚瑩白細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腰肢盈盈一握,長腿修直。
她站在那裡,烏發微散、唇瓣粉潤、眉眼溫軟,一點都不需要胭脂水粉,卻自帶一股惹人憐惜的清豔以及撩人。
許銘看得連連稱讚:“太上鏡了,真是天生的模特!”
可站在旁邊的沈硯坻,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一降再降。
他冷著臉,死死地盯著她肩頭露出的那一截白皙,喉結動了動,麵線繃得死緊,眼神中透露出擔憂與不悅。
他上前一步,正欲開口,就聽見許銘又招手喚來一個男青年:“來,小李,你站這邊。你倆拍個雙人合影,動作可以稍微自然點,親近些……”
許銘的話還沒說完,沈硯坻臉色陰沉,他大步走到杭景枝身邊,一把將她拉走,嚴肅地說:“不行。”
許銘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這位同誌,這是工作需要。我們的模特都是專業的,整個拍攝過程絕對會規規矩矩,不會有絲毫逾越。而且拍出來的照片我們也隻用作內部宣傳,絕不會產生任何不良影響。”
杭景枝也忙開口:“是的,他們都是專業的。而且你都在這裡,看著呢。”杭景枝起初把沈硯坻帶過來的目的就是怕這地方太亂,所以才把沈硯坻叫過來的。但是她可沒想他破壞她賺錢呀。
沈硯坻臉色愈發陰沉,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密布。
“杭景枝!不行!”
他的聲音冷得像結霜,在攝影棚內回蕩,帶著嚴重的警告意味。
許銘見狀,臉上堆滿了笑容,再次上前試圖勸說。
沈硯坻卻不為所動,眼神落在她肩頭露出的一抹白皙,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杭景枝,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這地方魚龍混雜,就算有我在,我也不能保證不出意外。你一個小姑娘,做這種拋頭露麵的工作,不合適。”他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冷沉。
許銘見場麵僵持不下,心中暗自著急。
他打量著沈硯坻,隻見沈硯坻身姿挺拔,五官輪廓分明,自帶一種軍人的英氣。
許銘眼睛一亮,計上心來,笑著說道:“同誌,我看您這外在形象,簡直太出眾了。要不這樣,您來做景枝的搭檔,一起拍這組照片。您在旁邊看著,也能放心,還能保證拍攝效果。您二位站在一起,那效果肯定沒得說。”
沈硯坻當即冷著臉回絕:“不行,我不能拍,也沒興趣,杭景枝也不能拍。”
可杭景枝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望著他,眼中滿是懇求與期待,“硯坻哥,就試試嘛。”
她的聲音又軟又甜,帶著委屈似的嬌糯感,像是夜風輕拂過耳畔,輕輕一碰,心就癢了一下。
沈硯坻一怔。
以前杭景枝又不是沒喊過,可是此時這聲硯坻哥在他耳裡卻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不同以往,他隻要聽到她喊他,他就想躲得遠遠的。
許銘見機不可失,趕忙趁熱打鐵,圍著沈硯坻轉了一圈,一邊打量一邊讚不絕口:“同誌,您這身高、這氣質,站在鏡頭前那就是天生的焦點。您和景枝站一起,畫麵感絕了,這組照片要是拍出來,保準能成為爆款。”
說著,他還興奮地搓了搓手,似乎已經看到了那些照片大獲成功的場景。
但是沈硯坻卻仍然冷著臉拒絕。
“這位同誌,你不能拍,也不給景枝拍。這真的不行,你如果實在不願意出鏡,後期衝照片的時候,是可以把你的臉衝模糊的,我們的重點還是衣服,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