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景枝怔了一下。
一個多月沒見,她發現沈硯坻更冷了,而且脾氣更壞更臭了。
她蹙了蹙眉,語氣平和地開口:“你在生氣?”
沈硯坻麵色冷峻,眼尾帶著一絲淩厲,薄唇緊抿:“那我該高興?”
“……”
“杭景枝。”他叫她的名字,嗓音低冷得有些咄咄逼人,“你以為你什麼都沒做?一個笑容,一句客氣話,能讓兩個男生打起來,你自己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嗎?”
杭景枝被這話刺了一下,眉眼輕輕一顫。
原來,沈硯坻跟彆人沒什麼不同。
她的唇瓣輕輕抿起,垂下眼眸,長睫微顫,沉默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我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可我也沒想惹是生非。剛才,我很感激你在教導處為我說話。但是,我並沒有做錯。”
“我隻不過是笑了一下,說了幾句話。難道我還得對每個男生都冷眼以待,才算清白?這樣對我,是不是太過苛責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柔婉與據理力爭,如溪水柔軟,卻能繞石。
沈硯坻被她這副柔軟模樣刺得有點煩躁,一副想說點什麼又忍下的樣子。
他當然知道錯不在她!
可是她生得玉軟花柔、招人又出眾,而且還長了一張一笑就能讓人心花亂顫、三魂就丟了七魄的臉。
她身邊的男同學都才十七八歲,正是荷爾蒙最容易炸的年紀。
她就算無意——彆人隻會看成她在“勾人”。
“我不是在凶你。”
他隻是怕她再因為這種事受委屈。
他聲音低了下來,低頭看著她,喉結上下動了動,像是在斟酌,“這種事出了,彆人隻會說是你的問題。沒人去問那兩個男同學是不是太離譜。”
杭景枝抬眸看他,靜靜聽著,聽明白了,還是她的問題。
沈硯坻要她在說話上、還有笑的時候都要小心謹慎。
沉默半晌,杭景枝輕聲開口:“沈團長,我可以向你保證一件事。”
沈硯坻低眸看她。
“我不會在高三談戀愛。”她認真地說,“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一定會考上大學。”
沈硯坻怔了下。
沒想到她突然給出這樣的承諾。
夏風吹過她的發絲,她站在小道裡,臉上淡淡的汗意,眉眼安靜,像樹影下的一捧蓮光,不急不怒,卻有種讓人難以招架的清亮。
但緊接著,杭景枝繼續開口補充道:“絕對配合你完成對我母親的第二個承諾,讓你功成身退。不會耽擱你的姻緣。”
沈硯坻呼吸滯了下。
他如果知道有今天。
當初絕對不會去杭家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