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景枝站在原地,麵色一時間有些蒼白,卻沒有辯解。
她知道,這明顯是有人動了手腳。
可她不能直接指認,指認了,反而像是在找借口。
但她也不是沒有準備的人。
杭景枝低頭一瞬,再抬起眼時,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
“如果我真做錯了,那我願意擔責。但在此之前,我能不能請團裡查一下——我當時縫好披風後,是誰負責鎖存?披風存放在哪個櫃子,鑰匙又是誰拿的?”
眾人一時愣住。
杭景枝繼續道:“每件披風的針腳,我縫的時候都藏了一枚米粒大的紅線頭標記,在隱蔽內襯位置。隻要拆開其中一件看看,就知道是不是我做的那幾件。”
空氣裡瞬間安靜下來。
白渺眼神一緊,沒料到杭景枝居然留了後手。
張雅莉更是臉色煞白。
團裡的負責人被驚動,匆匆趕來,一聽這話便命人把披風拆開檢查。
果然——那些被剪破的披風裡,根本沒有杭景枝留下的標記紅線。
杭景枝輕聲開口:“換道具,調包,還剪壞,這麼巧,偏偏全發生在縫製結束之後,又沒有任何目擊者……是不是有點太剛好了?”
她話音剛落,後台簾布“嘩”地一動。
一道筆挺冷峻的身影邁步而入。
沈硯坻眉眼冷厲,眼尾壓得極低,一眼掃過在場的人。
空氣驀然緊繃。
他走到張雅莉麵前站定,聲音冷厲:“張雅莉同誌,昨晚你說你親眼看到杭景枝最後一個離開?”
張雅莉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我、我當時就在後台……看見她走的時候很晚……”
“是嗎?”他不動聲色。
而後繼續道:“巧了,我路過後台的時候,看見保管室的燈亮著,進去查了一下,發現披風還沒封袋。離開時我把門帶上了,也記得關了燈。你說杭景枝是最後一個人,可她走的時候,明明披風還沒鎖存。”
他看向因為這事被叫過來的道具員:“鑰匙是誰保管的?”
“我!”那人急忙答,“每晚我都鎖門,鑰匙在我抽屜裡鎖著,隻有早上上班才開……不可能讓人隨便進。”
沈硯坻語氣一頓:“那就查是誰動了鑰匙。”
張雅莉的臉“唰”地白了。
沈硯坻抬眼,目光落在張雅莉身上,神色壓得人喘不過氣:“你還不坦白嗎?”
此時,張主任匆匆趕來,一看情勢不對,連忙擋在女兒前頭:“沈團長,孩子年紀小,說話直,做事也可能一時糊塗。這披風也不是多大的事,你要真在意,我回頭讓她賠,再寫檢查——”
沈硯坻冷冷打斷:“不是說幾句好話就能糊弄過去的。演出在即,張雅莉同誌動手換道具,甚至剪壞,隻為陷害一個人,你覺得是小事?”
文工團副團長在一旁看了看麵色難堪的張主任,又看了下沈團長,有心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開口:“沈團長,既然這事已經查清楚了。我們現在重要的是想著怎麼解決問題,不是追責的時候。”
張主任麵色稍緩,剛想順著坡往下下,卻聽杭景枝輕聲開口:“張主任,我不是為自己開脫,是我的責任我一定認,但是這事如果不能還我一個清白,我真的太委屈了。我為這幾件披風,熬夜趕工,今天一早一過來就被告知說剪壞……自己還被冤枉……”
她說完,抬起頭,眼睫微顫,眼眶適時泛起一層紅潤,像是被風輕輕吹起的一汪清泉,波光粼粼,漸漸濕潤。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是強忍著委屈,對團裡的副團長開口道:“我一心把文工團的演出服做好。我知道我不是文工團的人,可也不是什麼栽贓都要認的人。”
在場的人微微皺眉,看到那單薄的身影,泛紅的眼眶,心裡的同理心泛濫,易地而處,自己若是杭景枝,被人這麼冤枉,真的是天大的委屈。
有人開始紛紛開口為杭景枝討公道。
杭景枝看著周邊的人為她說話,心中悄悄為秦嵐的哭戲教學技巧點讚。
這技巧真有用,眼淚說來就來。
沈硯坻立刻朝著杭景枝的方向看去。
清透水潤的雙眸此時仿若蒙著層水霧,微抿的唇瓣蒼白而單薄,像被雨打濕的山茶花。
似是受儘了無儘的委屈,卻隻能儘數藏進欲落未落的淚意裡。
他眼底神色一沉,語氣冷然:“這件事既然已經開了個頭,就要交代清楚到底是誰的責任,不能讓真正在負責的人受了委屈。”
說完,沈硯坻又轉頭看向杭景枝,聲音帶著安撫意味:“放心,這事,我替你討公道。”
杭景枝本來正在入戲呢,看到沈硯坻投過來的關心的眼神,微微一怔。
沈硯坻看向文工團負責人:“演出用的披風,已經讓軍區後備組通宵加班趕製,明天一早送到。”
“我保證,演出不受影響。”
負責人連忙點頭,連聲感謝。
“但是,真正做壞事的人是不是要為她的行為負責?”
喜歡退親後,軍少忍情忍欲寡瘋了請大家收藏:()退親後,軍少忍情忍欲寡瘋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