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景枝怔了怔,接過來,垂眸細看,花束很漂亮,她很喜歡,她問:“是送給我的嗎?”
沒想到,下一秒,江妄微一頓,又像反應過來什麼似的,伸手將“夏枯草花束”又拿了回去。
杭景枝還以為,他是因為還沒弄好才又拿回去,但是不是,她看到他把那“夏枯草花束”放回了他的背簍裡。
“哎?江妄,你都給我了,你怎麼又收回去?”
杭景枝的語氣裡似帶了點小惱意,可眼角眉梢,全藏著笑。
她自己並沒意識到,她此刻的神情和聲音裡,已經帶了幾分自己都未察覺的嬌嗔。
她抬手就要奪回來。
江妄看了眼那束已經重新被他放進背簍裡的夏枯草花束。
他本來是覺得這夏枯草花束在他手裡還可以的。
可是剛才到了她手裡,她拿在手裡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他送給她的這一束“夏枯草花束”太過鄙陋,配不上她。
這樣的東西,怎麼可以送給她,她值得更好的。
他將背簍往身側一放,又仗著手長腿長。
杭景枝沒能將花束奪回來,她佯裝生氣地側過身去。
卻聽他語氣不緊不慢,尾音裡還帶了點戲謔的調子,“夏枯草藥用價值多,送你……用不到實處,浪費了。”
杭景枝驚詫地回頭去看他,隻見他眉眼微挑,嘴角噙著一抹笑,眼裡帶上了幾分肆意、幾分野痞氣。
她一時愣住。
連他的戲謔都顧不上了。
……我的天。
江妄怎麼又帥到了她的審美點上去了?
她迷糊了......
杭景枝重新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看向他身側護著的背簍,不再強求那夏枯草花束。
他說得對,夏枯草是藥材,送她隻能做觀賞使用,確實浪費了,但是他留著,這麼一大把可以治病救人。
她又好奇地看向他的背簍,問:“江妄,你背簍裡還有什麼?”
江妄見她沒執意要那束夏枯草花束,便把背簍重新拉到身前,從裡麵拿出幾個用細繩綁好的中藥包香囊。
杭景枝好奇地看過去。
拿起其中一個香包。
“這是中藥香包。”江妄解釋,“有驅蚊的、祛濕的、安神靜眠的,這些都是早上給村裡老人送藥的時候剩下的。”
“都是你做的嗎?”杭景枝反複端詳著手裡的香包,又聞了聞。
江妄點頭:“嗯。”
“那我手上這個呢?有什麼用處?”她揚了揚自己拿著的那個香包。
江妄目光落在杭景枝手上的那個香包上,說“你手上的這個是安神靜眠的,裡麵有艾葉、茯神、沉香、百合,還有夜交藤。”
杭景枝聽完眉眼含笑,抬眸覷了他一眼。
她找到了他可以送她的紀念品。
她立刻把手裡的香包往身後藏了藏,“江妄,你剛才把送我的“夏枯草花束”收回去了,這個安神靜眠的香包你可不能再收回去了,我要這個。”
“你把它當做禮物送給我可以嗎?”
江妄望過去,視線落在那雙帶著期待的明亮雙眸裡,怔了下。
杭景枝見江妄不回答,生怕他又收回去了,趕緊又補了一句:“你知道的,我要高考了,送我這個,可以讓我有良好的睡眠,狀態滿分。”
“你該不會這個也不願意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