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表彰大會剛結束,沈父滿麵榮光地從會場回來,卻被幾位熟識的老戰友叫住。
一番交談之下,他也才知道自己的兒子瞞著他在做什麼?!
一份皺痕明顯的文件猛然拍在桌上,聲音沉悶。
書房裡的空氣像是被那聲悶響一瞬凝固。
沈父指著那白紙黑字的調令申請書,“沈硯坻!”沈父一字一頓,目光如刀,“你這是在做什麼?!”
沈父聲音低沉帶著火氣,指節因過分用力泛白,“你是不是不想當團長了?!上頭剛剛才表彰完你,這邊就傳來你要調離京市的消息,要不是我攔得快,現在早送到組織部了!”
對麵,沈硯坻筆直地立在原地,軍帽摘在掌心,身形挺拔如槍,眼底卻是一片沉靜。
他沒動,也沒出聲,任憑父親的怒斥砸下來,像是早已預料。
“你彆以為你上個月出任務回來立了一等功,你就可以肆意妄為?這份調令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一句不跟家裡商量?”
“爸。”沈硯坻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平穩,“江北那邊是新設軍區,發展潛力大,也需要人手。我在那邊,能做的事更多。”
“發展?你在京市多年,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的人脈、資源、基礎,全都在這。你說放就放?就為了發展?就調去一個南方港口你圖什麼?”
沈硯坻抬眼,黑眸沉如井水,“我想做真正有用的事。”
沈父橫眉冷豎,一點都不信,“你敢說你調去江北,跟景枝沒有半點關係?”
空氣短暫凝滯。
沈硯坻薄唇抿緊,沒有吭聲,隻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又過了半晌才開口道,“我會繼續向組織部遞交調往江北的申請。”
這話一出,沈父氣得抓起桌上一本厚重的書就向他砸去。
仿佛覺得還不夠,氣得手裡撐著的拐杖就要掄起。
爭吵聲驚動了沈老爺子和沈母。
沈母與沈老爺子進來,看到兩人這氣氛。
“怎麼回事?!”沈老爺子扶著門框,眉頭緊皺,“你好端端的,對乖孫發什麼脾氣。”
沈父壓著火氣,將那份調令申請遞給兩人:“你們自己看,他這是做的什麼混賬事!”
沈母接過來掃了一眼,看到“江北軍區”那四個字,手一抖,眉心微微蹙起。
“硯坻。”沈老爺子望向他,語氣比沈父要沉得多,“你怎麼好端端的,要申請調去江北?那地方可不近啊,離京市兩千多公裡。”
沈硯坻站得筆直,片刻後才出聲:“我想清楚了。”
沈母盯著他,心頭已經有了答案。
她放輕了聲音,慢慢開口:“硯坻啊,你真想清楚了?這事不是兒戲,去了那邊,就等於一切歸零,所有都得重來。”
“我知道。”沈硯坻答得毫不遲疑。
“那你就去吧。”
沈母這話一出口,沈父與沈老爺子幾乎是同時沉下臉色。
“你也胡來!”沈父瞪著她,“你這當媽的是怎麼回事?這事你也應?”
沈老爺子也不讚同,“硯坻啊,爺爺年紀大了,早就盼著你多陪陪我,最好早些成家。你跑那麼遠,以後爺爺都見不著你?”
沈硯坻筆直站著,半晌道:“我保證,隻要一有假期就會回來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