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軍區家屬院後方的禮堂。
室外還有絲微涼,廳堂裡卻燈光熱烈,氣氛格外熱鬨。
這是軍區年後第一次大型內部組織的會餐,軍區長官、家屬都應邀參加。
後廚。杭景枝穿著圍裙,袖子挽起,正蹲在一旁幫忙洗著青菜,在她旁邊還有不少為了這次大型會餐忙碌的軍嫂們,大家邊剁菜邊說笑,氣氛倒也熱鬨。
丁梅一邊往托盤裡碼菜,一邊利落轉身,對著杭景枝道,“景枝,這次可多虧你啦。這年後呀,人手不夠,這多一個人呀,我們這活減輕不少。”
杭景枝彎了彎眼:“丁處長,我租你房子,可你收租收得客氣得不得了,平時我還得了你不少照應。你這年後人手緊,我搭把手,應該的。”
丁梅樂嗬嗬地說:“那套房子啊,本來是想留給我閨女做婚房的,結果我女婿單位分了新房,一起搬出去了。房子空著也空著,不如租給你。”
其他軍嫂們,看著這位丁處長叫過來幫忙的姑娘,對這姑娘呀滿是好奇。
因為不僅人長得漂亮、這性子也好、乾活也利落,她們很是喜歡。
忙活的時候,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著杭景枝聊天,杭景枝也禮貌地一一應著。
聊熟了,已經成家了的軍嫂們,大家骨子裡那點愛做媒的基因就藏不住了,道,“景枝啊,你這還沒有對象吧,我跟你講丁處長叫你來這,那可是來對了。丁處長雖然退休了,可曾經也是軍區後勤處的處長,這人脈還在呢,這禮堂裡呀,坐著的除了普通的戰士們,領導級彆的軍官可也有不少,你一會上菜那會瞅著哪桌有對眼的,跟丁處長說一聲,讓她給安排過去。不行,喊我們幫忙也行,都是小事,我們回頭跟家裡那口子打聲招呼就行了。”
“還有呀,我聽說這次咱們軍區還新來了一位從京市調來的團長,我聽我兒媳婦提過,那長的呀可是一表人才,可惜我家的閨女才5歲,不然……”
……
丁梅聽此,回頭對其他軍嫂笑道,“你們呀,可彆把景枝嚇著了,景枝這位置呀,我都安排好了。”
又對杭景枝叮囑道,“景枝,等下菜一上齊,你可千萬彆走了。吃過再走。”
杭景枝聽到丁梅的話,開口婉拒道,“這會餐都是軍區的長官和家屬,我就在後廚幫幫忙就行了。”
說實話,她有些擔心會碰到沈硯坻。
雖然沈硯坻剛出院不久,按理說,這種活動他不必出麵、也沒必要參加。她跟沈硯坻應該不會碰到,但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還是不要見的好。
丁梅聽此忙開口,說,“那可不行。”丁梅忙來到杭景枝身邊,蹲下來,開始遊說。
要知道,她可是好不容易把人叫過來後廚幫忙,這會場呀景枝也是一定要去的。
這可是楊團長專門托過的事,她也是聽楊團長講了才知道,這租了她二樓房子的小姑娘,竟是他西北軍區服役時的戰友——沈團長的心上人。這位沈團長為了景枝還特意從京市千裡迢迢調來江北。這得是多深的喜歡?
而且為了替景枝租到她這房子,她可聽說了,這是先找了楊團長托人打聽,其中曲折可想不容易,最後楊團長才找了她女婿,女婿後來才找了她。
她一開始聽說,這是外地的小姑娘,而且還在念大學,這家屬都不在身邊,她是怎麼都不願意答應的。
結果,這位沈團長親自打電話來做擔保,楊團長也為其擔保,再加上女婿的再三遊說,她這才答應的。好在,當她見著了景枝後,她也實在喜歡這姑娘,變得非常樂意把這房子租給她了。
如今楊團長找她幫忙,要撮合這位從京市軍區調來的沈團長和景枝,她當時就應下來了,想做一回中間人。
廳堂內,燈光通明。
靠窗的那一桌,沈硯坻靜靜坐著。不知是不是傷病初愈的原因,整個人看起來更顯冷淡寡言,和身邊熱絡交談的氣氛顯得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