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景枝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這樣。
她隨口說的“過兩天”這三個字真被沈硯坻落到了實處。
文具店後方擺著一張臨時的寫字台。
沈硯坻不知怎麼想的,不但挑了最厚的一本信紙,還一臉嚴肅地給她買了水和小零食,把“持久戰”的準備工作全給她安排妥當了。
杭景枝坐在桌邊,指尖捏著那支沈硯坻親手塞給她的筆,一動不動地盯著紙麵,輕歎了口氣。
她仰頭,視線悄悄落向不遠處。
沈硯坻站在一米開外,身板筆直,襯衫領扣扣得一絲不苟。他眉骨鋒利,唇線薄直,那雙眼漆黑深沉,像是深夜沉下來的海,既冷又靜,隔著這點距離也依然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一言不發地望著著她,哪怕沒開口,她也感覺自己像坐在軍訓彙報台上,被迫寫檢討書。
杭景枝腦子裡隻剩下六個字在打轉:搬起石頭砸了腳。
她的過兩天,就是過兩天後,時機合適了,她就給沈硯坻說已經分了。
可這才第三天,沈硯坻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她的課表,把她堵在學校門口。
“江妄住哪兒?我送你過去。”沈硯坻直接問。
她愣了一下,“他……不在江北。”
“那給他打電話。”
“他那兒是鄉下……沒電話。”她含糊其辭。
然後她就被“請”到了文具店,被很講究地請坐、遞水、遞吃的,連紙筆都備好,一切隻差一封她親筆的“分手信”。
沈硯坻看著她,“既然他不在江北,鄉下又沒電話”,他說,“那就寫信。我可以安排軍郵親自幫你送到江妄家門口。”
杭景枝低頭看著眼前這摞厚厚的信紙,半天沒動。
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寫,她跟江妄根本沒有分手一說,但她又不想向沈硯坻解釋自己跟江妄的過程。
那是她跟江妄的事。
現在,讓她寫什麼分手信,她根本無從下手。
沈硯坻並沒有催她,隻是站在遠處,極有耐心地、安靜地看著她。
十幾分鐘過去。
她終於放下筆,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沈硯坻走了過去。
他是軍人,視力極好,又受過專業訓練,哪怕站在她身後。
信紙上,端端正正隻寫了一行:“江妄,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親昵、溫柔、毫無“分手”的跡象,像極了一封寒暄問候的信。
沈硯坻垂著眼,看著那一行字,唇線緊抿。
她連對江妄寫信,都是極致溫柔的。
他有瞬間覺得,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她在哄他的,這樣的溫柔,她怎麼舍得跟江妄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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