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之內。
墨淵抬手,小心翼翼地為鳳銜青褪去頭上繁複的裝飾。
沒了束縛,她一頭青絲瀑布般傾瀉,鋪陳在赤紅的嫁衣上,更襯得肌膚勝雪。
喜帳低垂,龍鳳喜燭的火光跳躍。
兩人並肩坐在床沿,錦被上繡著的鴛鴦栩栩如生。
他握住她的手。
隻有彼此的呼吸聲,輕淺交纏。
“青兒。”墨淵的聲音有些啞,壓抑著渴望。“這一天,我等了太久太久……”
他低頭,吻從她的眉心,到她的眼,再到她的唇。
燭影晃動,牆上兩道影子緊密相依,再難分開。
嫁衣不知何時滑落,堆疊在腳邊。
肌膚相觸的刹那,兩人俱是一顫,接著便是一聲滿足的喟歎。
赤金與玄黑兩種極致的力量在她與他之間交纏,最終完美地融彙。
霎時間,整個魔宮都輕微地晃動起來,周遭的天地靈氣瘋了一般朝著新房席卷,雷聲在九天之上翻滾。
墨淵低哼一聲,早已設下的結界無聲無息地啟動,將這異象掩蓋,未泄露半分。
一種前所未有的圓滿感充盈了鳳銜青的四肢百骸,靈魂深處那塊空懸了萬年的缺口,終於被填滿了。
他在她耳邊一遍遍地低語,那些壓抑了萬年的愛語,此刻儘數傾瀉。
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
晨曦透過窗欞,灑下幾縷柔光。
鳳銜青眼睫輕顫,悠悠轉醒,一睜眼便對上墨淵專注的臉龐。
他似乎早就醒了,側臥著,單手支頤,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醒了?”他俯身,在她額角落下一個輕吻,嗓音是清晨獨有的微啞。“睡得可好?”
鳳銜青懶洋洋地“唔”了一聲,順勢往他溫熱的懷裡蹭了蹭,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膩歪了好一陣,兩人才慢吞吞起身。
墨淵執起梳子,替她綰發,動作出乎意料的熟稔。末了,又拿起螺子黛,細細為她描眉。
“手藝不錯嘛,魔尊大人。”鳳銜青從鏡中打量著他。
墨淵勾了勾唇:“當年你逼著我練的。”
婚後的日子,過得飛快。
鳳銜青與墨淵在魔宮中過著旁人眼中枯燥,實則蜜裡調油的日子,幾乎快要忘卻了外界的一切紛擾。
鳳銜青那點“雁過拔毛、獸走留皮”的小愛好是半點沒改。
沒幾日功夫,魔宮那幾座堆積了不知多少年的寶庫就被她挨個“視察”了一遍,凡是她多看兩眼的,不論是法寶還是稀罕玩意兒,統統被她挪進了自己的靈魂空間。
墨淵也不攔著,隻在一旁含笑瞧著,偶爾還會“不經意”地透露幾個“藏寶地點”的線索。
用他的話說:“我的,不就是你的?”
鳳銜青自然樂得清閒,除了魔宮,這方小世界裡但凡有點名堂的秘境,幾乎都被她“光顧”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