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銜青懶得再看她,歪了歪頭靠在了沈淵肩膀上。
“聽見沒,沈督主?”
“人家說你是本宮的怪物寵物呢。”
“還說咱們要被曆史的潮水給淹沒了。”
沈淵把玩著她手指的動作停了。
“殿下,需要讓她說不出話麼?”
柳清清被他這句話嚇的後退了一步,可一想到自己所肩負的“偉大使命”和林書言的“宏圖大業”,她又強行給自己鼓了鼓勁。
“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鳳銜青,我告訴你,現在的你們是封建主義!早晚都要被推翻的!未來隻有人人平等的世界!”
她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覺得自己站在了道德的頂峰,仿佛自己就是那個即將見證曆史洪流的先知。
鳳銜青都快聽得打瞌睡了。
這小姑娘,怕不是被pua大師給洗腦洗瘸了,腦乾都不要了。
還天下蒼生?就林書言那個繡花枕頭?他連自己的清譽都要靠女人來維護,還想著改朝換代?
“說完了?”
鳳銜青終於從沈淵的肩頭抬起頭,施舍了柳清清一個眼神。
“說完了就滾吧。”
“本宮沒興趣聽一個蠢貨在這裡背誦她情郎給她畫的大餅。”
她隻覺得這個柳清清腦乾缺失,在一個人人都封權力為頂尖,皇室至上的朝代,沒腦子的能說出這種話。
她是有幾個腦袋能被砍啊。
“你!”
柳清清氣得渾身發抖。
“你這是嫉妒!你就是嫉妒林大哥愛的人是我!”
“你得不到他,所以就要毀掉他!你這個毒婦!”
鳳銜青歎了口氣。
她看向沈淵,語氣裡充滿了無奈。
“你看,本宮就說,跟蠢貨是講不通道理的。”
“非得讓她親身體驗一下,什麼叫階級的鐵拳。”
話音落下,沈淵動了,先讓鳳銜青靠著軟榻,而後,站在了柳清清麵前皺著眉。
不是不忍下手,而是,他不想碰女人。
“你……你想乾什麼?”
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可是……”
“本督知道你是什麼。”
“柳氏,從三品戶部侍郎柳正德之女。柳正德,原是江州一七品縣令,三年前,因‘治水有功’,連升三級,調入京中。你還有一個弟弟,柳文才,去年,以末流成績,破格入了國子監。”
他每說一句,柳清清的臉色就白一分。
“你父親所謂的‘治水有功’,不過是貪了朝廷下撥的修堤銀兩,恰好那年河堤沒決口罷了。那筆銀子,如今正躺在你家後院的地窖裡。本督說得對不對?”
柳清清的瞳孔劇烈收縮,軟軟地癱倒在地。
完了。
全完了。
她以為自己家世清白,她以為林大哥欣賞的是她的才情與傲骨。
原來,一切都隻是建立在謊言與貪婪之上的空中樓閣。
“本督不想臟了殿下的眼,所以,不會在這裡殺了你。”
“但是……”
他湊近了些,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如同地獄的判詞。
“本督會讓你,讓你全家,都生不如死。”
“你會親眼看著你爹被押上斷頭台,看著你弟弟被逐出學堂,看著你娘淪為官妓。”
他笑了,那笑容裡沒有一絲溫度,隻有無儘的殘忍和陰鷙。
“至於你……”
“本督會把你送到軍營裡,那些士兵…想必他們會很喜歡你這張‘為愛癡狂’的臉。”